这些都是小节,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那日陈济崔玉陛见之后,皇帝也接连召开了几次小朝会。
这世上,哪里会有人主动上门提出结盟联姻,却派了个混不吝的越王过来,三番两次出言不逊的道理?
不说章玉碗和谢维安等人,连严观海都看出不对劲了。
“这定是南朝人有意为之,想派一个毛头小子来激怒我们,让北朝一怒之下主动发兵,落人口实,还请陛下息怒,勿要正中他们的下怀!”
这是严观海一贯的主张了。
他行事保守,反对开战,非但这次反对,从前打柔然时,原本也是反对的,要不是后来为了跟赵群玉作对,他才转换立场。
对他这种老生常谈的调子,章骋也不意外,他直接就望向其他人。
“谢相怎么看?”
“依臣看,严相所言不错,对方的确是有意为之,只是对方到底是为了激怒我方,还是别有目的,眼下还不好说。”谢维安也没有贸然下定论。
章骋显然对他这样表态不是很满意。
“那我们这边就这么干等着?这些天,那陈济一直四处溜达,几乎逛遍了长安城的乐坊酒肆,还有崔玉,忙着参加各种诗会,他自己倒是扬名了,却好像将此行目的忘得一干二净,也不再提起和亲的事情。他们这是到底想做什么?南朝就派了这么两个废物过来?”
“他们会不会也在等我们先开口?”严观海猜测,“如今南朝毕竟吞并燕国了,志得意满,拿捏下架子,也是正常的。”
谢维安沉吟:“臣倒是觉得,与其去猜测他们的意图,不如我行我素,只做我们自己的事。陛下自登基之初就整顿兵备,几年下来初见成效,臣以为,不如趁南朝现在还未彻底消化完燕国,先发制人,攻下益州,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严观海没想到他张口就是主动开打,不由大惊失色。
“万万不可!如今洛州一带自去年入冬以来就大旱,户部还在不断调拨粮食赈济,哪有余裕打仗?!再者,如果我们出兵益州,惹恼了南朝那边,他们直接大军压境,如何是好,决不能衅自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