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么。”殷子闻笑了下,重新点燃了灯火。
隔着这么远,虞长乐都能看得他双目沉如黑潭,像是两个无底深洞一般,“看好戏。”
“……”虞长乐手握紧了栏杆,冰凉的触感仿佛直抵心间。殷子闻把锦官的事这样摊开在大庭广众之下,是想要激怒那个疯子么?!
殷子闻道:“抱歉了,现在重新开始。”
幕布上的戏重新开始上演。
唐六的举止怎么都不能算是正常了,他还是在一天天地被欺负,一天天地把鸟雀虐待而死。但所有人都无端察觉出阴鸷来,仿佛唐六总有一天要从心里放出一只怪兽来。
而且唐六好像对那些小动物有种操控的能力,鸟雀都是自行停在他手上,有很多次,他都是这样生生地把它们捏死。
这种怪异到了下一幕戏,达到了顶峰。
唐六的母亲死了。
他的母亲本就孱弱,怪病缠身,戏上又到了冬天,正是最寒冷的时节。她没能熬过这年的冬天,一命呜呼。
母亲死的时候,唐六并不在她身边。她的死讯是别人告诉唐六的,而那时候唐六正在唐家少爷房中,替他唱小曲儿。
听到这个消息,唐六的唱词戛然而止。停顿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他又开始唱起来了。
这是一首《江南好》。
唐六唱得毫无异样,这里的唱段是殷子闻来唱的。他模仿得惟妙惟肖,与虞长乐在幻境中听过的锦官的唱腔几乎一模一样。
唱完了歌,唐六出了唐家少爷的房间。
场景转换,虞长乐才发现唐家的装饰里多了红色的元素,春联、福字,张灯结彩,这一天竟是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