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婕妤捂着胸口痛苦地喘着粗气,方才蓝浅浅发威时第一个就想上去扇姚淑妃的耳光,而陈婕妤作为姚淑妃的头号跟班,在表面上当然要奋力为掩护姚淑妃,于是她一马当先,英勇地冲了上去挡在姚淑妃跟前想和蓝浅浅厮打,想着说不定还能挠花这女人的这张狐媚脸!
可她万万没想道蓝浅浅这个女人压根就不能把她算在正常女人之中……
在她还没来得及碰到蓝浅浅的一根头发丝儿时,那女人就以肉眼无法辨别的速度抬起腿,对着她当胸就是狠狠一脚踹了过来!
陈婕妤瞬间飞出去老远,倒在地上呕出一口老血来,脸先着地不说,胸腔内还一阵火辣的剧痛,她想她的肋骨应该是被姓蓝的贱人给踹断了……还有在被踹飞的时候,她撞到了一旁一脚摇摇欲坠的桌子,桌板砸下来,刚好压在她的腿上,腿也应该是断了!
可就这样,蓝浅浅还没完,在扇完姚淑妃耳光后就直朝她冲过来,噼里啪啦左右开弓,她现在都还在眼冒jg心,脑子嗡嗡作响。
陈婕妤现在恨不得将蓝浅浅生吞活剥了,见赵元衡到来,想着自这姓蓝的贱人这般狂bào到令人匪夷所思的的举动避讳触怒一向重规矩的陛下,于是她死忍着一口气,过来添油加醋地告状。
“陛下,贤妃这般新进实在是……实在是惊世骇俗,此bào行犹如悍匪,不整治宫规何在?天家威严何在?陛下……呜……”这时候,姚淑妃也总算是艰难地爬起了身,坐在地上帮腔,嘤嘤哭泣,还用那沾满血污的手去扯赵元衡的衣角。
赵元衡一个不察就被姚淑妃拽住了衣摆,瞬间两团血污印在了他月白色的龙袍上,赵元衡额头的青筋猛烈一跳,然后,鬼使神差地,那句刚刚就已经在他肚子里的话脱口而出,“这是何道理?就许你们一众人联合起来欺负她一个人,难道还不许她自卫还手?就这样还理和朕叫屈?”
姚淑妃凄凄婉婉的啜泣声戛然而止,她抬起一张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元衡,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地开口:“陛……陛陛下……您说什么……贤妃她……她殴打重伤妃嫔,打砸臣妾的临华殿,这可是打入冷宫的重罪啊,怎么能只是她自卫呢?!”
“行了行了,这事朕知道了,会处理的……”赵元衡略显不耐地打断了姚淑妃的话,他现在看着自己衣角那个脏污的血手印就浑身难受,只想快快把蓝浅浅带走然后回去换身衣裳。
姚淑妃一看皇帝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就知道皇帝是要准备包庇这个姓蓝的小贱人了,她都被打成这样了,宫殿也被全砸毁了,就这般放过了蓝浅浅,她以后的脸还往哪搁,可让她如何甘心!
于是姚淑妃颤颤巍巍地起身,声如泣血,“陛下!这可是重罪啊,大梁立国以来,宫中可还从未有这等胆大嚣张的bào行,须得严惩以正法纪,陛下您不能因为贤妃是四位小殿下的生母就偏袒她啊,陛下……”
赵元衡直接开口打断,“朕说朕已经知道了!淑妃你这是在质疑朕?”
“陛下……”
……
就在赵元衡和姚淑妃等人对峙的时候后,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蓝浅浅却一反常态地沉默了,她站在那里,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和一众女人争辩说话的男人,如海般幽深的眼眸沉沉,抿紧了嘴唇不开口说一个字……
“太后驾到!”
这时候,得到消息的孟太后终于姗姗来迟地赶到了。
在见到孟太后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脸后,站在暖坑上的蓝小虾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挣脱了双玉的怀抱,哧溜下暖炕,扯开嗓子就开始嚎啕大哭,边哭边朝孟太后跑去,“呜哇哇……祖母,祖母你终于来了……呜哇哇,小虾好害怕,有坏蛋……有大坏蛋想欺负我阿娘,还想打我……呜哇哇祖母我害怕……”
孟太后看着翻越杂七杂八的障碍物跌跌撞撞朝她奔来的蓝小虾,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伸手将人搂进自己怀里,心肝宝贝儿地哄着。
蓝小虾一开头,剩下那三个在老大的带领下全部扯开了嗓子,便嚎边向孟太后奔去,霎时间,此起彼伏的幼童哭声,差点震碎了屋顶。
太后将四个小家伙全部都拢到怀里。
四个孩子一觉醒来发现阿娘不见了,便循着踪迹一直寻到了临华殿,刚一进门就遇上了他们亲娘何人斗殴打架的场面,在经过刚刚那场ji飞狗跳的打砸风波,到底是年纪还小终归是受了点惊吓,还有四个孩子不是一般人,这会都敏锐地感觉到了他们阿娘现在似乎心情非常糟糕……
于是真情流露,本是假哭,哭着哭着就真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断了线一般,从小家伙们肥嫩白皙的脸颊接连滚落,大家一起哭,越哭越伤心,最后嗓子都开始沙哑变调了,看着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四个孩子,孟太后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