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阿执走了,就这样走了……
负心汉!说好的要报恩的,负心汉!负心汉!要是真头顶生疮我看你怎么办!
而正走在沙滩上的赵元衡狠狠打了个喷嚏,旁边的秦长礼见状忙解下自己的披风想要再给他裹上,被赵元衡摆手拒绝表示自己无碍,示意继续前行。
赵元衡沉默地边走边想自己的心事,他不说话便没有人会轻易开口,一行人便安静地走在细软的海滩上。
秦姝妤本与秦长礼并排走,落后于赵元衡一步,看着走在前面青年高大挺拔清濯不凡的背影,秦姝妤目光微闪,趁着自己兄长和边上的人都在管自己走路时,不着痕迹地放慢了脚步。
这时她身边悄无声息地跟上来一个男子,这男子一副jggān模样,身形jg瘦细长,瘦得跟麻杆儿似的,他是秦家给秦姝妤安排的两个专属侍卫之一,对她忠心耿耿,平日里深得秦姝妤信任。
秦姝妤状似无意地放慢脚步,与这个侍卫并肩,而后对个他轻轻一瞥。
这侍卫会意,微不可察地对秦姝妤点了点头,然后捂着肚子面上立刻一副痛苦难耐的模样轻轻往队伍后面退走,很快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整个队伍,走入了海滩边一个灌草丛中。
这整个过程静悄悄的,一点响动都没有,走在前头赵元衡和秦长礼压根就不曾察觉留意,而后头跟随着的那些侍卫们也是认识那个人的,知道他是秦家的人也没去在意,只以为这人是闹了肚子要找地方解决……
——
夕阳西落,海面红通,天色在夕阳完全沉入大海之后便开始慢慢地暗了下来。
蓝浅浅无jg打采地靠坐在大石后头,时不时颓废地拍拍尾鳍,抬头看看越来越黑的天色,她忍不住再一次从大石后头探出脑袋朝山dong方向望去——
里面有隐隐约约跳跃的昏huáng火光,一个面目普通身形敦实的黑脸青年站在山dong口来回踱步。
还是没走……
蓝浅浅生无可恋地叹口气,脑袋靠在岩石壁上,纤细的手指无意识抠着岩石上的小缝隙,心中无奈祈祷,她阿爹保佑,还是让这人快快离开吧!
可这才默念完,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朝这敦实青年的胸口瞄去,心中好奇的如挠痒痒。
这个敦实青年便是被留下来继续寻找蓝浅浅的暗卫之一。
赵元衡大部队离开后,留下来的这些暗卫立即被首领暗一各自分派了寻人任务,而这个敦实青年被分派到的任务就是留在山dong处蹲守,在离开找人前,暗一将赵元衡写给蓝浅浅的那一纸书信jiāo给了此人,嘱咐他若是蓝浅浅自己回到山dong便将此信jiāo于她。
暗卫们互动的过程蓝浅浅都瞧见了,所以她现在是矛盾至极,既想这人快快离开她也好从大石后面出来,又是心痒难耐,恨不能抓了这人的衣领子扒开他的衣襟掏出那封书信,看看阿执到底写给她写什么!
蓝浅浅本想等到夜深了,这人应该回到dong中歇息,到时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个空档跳入海中先捞些海物填填肚子再想办法拿信。
正思量着,蓝浅浅眼尖,忽然瞧见远处人朝这边走来,她赶紧将脑袋缩了回去。
来人身形jg瘦细长,远远瞧去,就跟条直立行走的麻杆似的。
守在山dong口的那个敦实暗卫显然也认识这人,待看清了这人的样子后并没有流露出太过惊讶的神色,只略带好奇地问道:“怎么,秦大人还有何事忘了吩咐?”
那麻杆样侍卫先是不着痕迹悄悄观察了四周一番,而后才对人抱拳一礼,回道:“我家大人担心你们人手不够行事不便,秦家属在下最擅长追踪寻人,大人寻思后还是将我派了回来帮助你们一道寻人。”
因着也算是熟脸,那敦实暗卫闻此也不疑有他,点点头道:“那你先随我一起在这里等消息吧,等我们首领回来后再听他统一安排。”
说完后这敦实暗卫便要转身回山dong,却错过了麻杆样侍卫眼中一闪而逝的异光。
“这位大人……”麻杆样侍卫出声喊住敦实暗卫,就在对方毫无防备转身的那一瞬间,他从暗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动作快如闪电,狠狠一刀刺入敦实暗卫的心窝。
那敦实暗卫蓦地睁大了眼睛,甚至连叫都来不及叫,紧接着便被锋利的匕首当胸一阵乱刺,不过眨眼的工夫,他胸前鲜血淋漓,眼睛睁大大的,很快便气绝身亡。
麻杆侍卫将沾血的匕首在对方身上随意一擦放回袖中,而后在人身上一阵乱搜,在那暗卫胸襟下的暗袋里搜出了已经被血浸染红透的信纸,而后他拽着尸体的两只脚往海边拖去,直接拖入海中,看着尸身被海làng慢慢推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