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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盈缺像是吓得不轻,还保持着刚刚拿茶杯的姿势,茶水顺着桌子往下流,渗到了乐盈缺的手上,包扎过的地方被茶水打湿了。

顾沉手忙脚乱的把人从轮椅上抱了起来,放到了榻上。无法同乐盈缺好好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傻得厉害,“手。”

眼前的人没动,只是一直盯着自己,顾沉不敢去瞧他,给乐盈缺倒了杯水,也不等乐盈缺同意,重新帮乐盈缺擦药包扎。

乐盈缺的手指细长白皙,就连掌心都是一个色儿,只有伤口处泛着红。乐盈缺低声道,“我自己来吧。”不等乐盈缺缩回手,顾少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拉扯间乐盈缺怎么是顾沉的对手,带着几分火气了,眼前的人急的眼角都泛红了。自己又在欺负人了,顾沉手劲儿松了些,斟酌着怎么开口,“我来。”

“不劳烦顾少爷了。”道是在和自己置气,硬生生的憋出几分委屈。顾沉被噎的无话可说,张了张嘴,手上还是不肯放开。索性不同乐盈缺讲话,qiáng硬的拉着乐盈缺的手,自顾自的给他包扎起来。

常人鞋子磨损的是最快的,乐盈缺却能好长时间都坏不了一双鞋。顾沉低头看了眼脚榻上的鞋,心里不知为何堵的慌。

乐盈缺不愿叫下人做事,不想在外人面前显得自己多无用。可面对自己的时候,他愿意示弱,被自己抱着进进出出,就连起夜的时候,都是自己抱着去的。乐盈缺为何如此信任自己,顾沉想不明白,两人在成亲之前,也不过见过数面。

顾大少爷包扎好了还愣在屋里不走,乐盈缺也没开口撵人,屋内显得格外尴尬。乐盈缺动了动,朝榻里缩了一截,背抵在了chuáng栏上,双腿诡异的摊在榻上。

不知触动了顾沉何处,鬼使神差的喊了声,“糕糕…”

乐盈缺怔住,嘴唇张合着,却没答应顾沉。顾沉比乐盈缺还吃惊,自己还未这般亲昵的唤的过别人。傻的时候还情有可原,如今自己清醒了,定是鬼迷了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