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京城的贵女淑媛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求娶沈姑娘?倘若你当真喜欢她,纳她为妾也就是了。你放心,她是咱们家的救命恩人,就算是妾,娘也不会委屈了她。”
“让她为妾,本就是天大的委屈。以沈姑娘的功绩和聪慧,倘若她想为妾,不论是当太子良娣,还是当皇子侧妃,自有她的道理,又何必来镇国公府当妾?娘亲以为镇国公府的妾室竟比太子良娣或者皇子侧妃更荣耀不成?您这提议,究竟是想报恩还是想报仇?”
“况且我是真心仰慕沈姑娘。既是真心,为何连个正室的名分都给不出?既要报恩,又何必牵连别人家的好女孩儿。难道按照母亲的意思,让我纳沈姑娘为妾,将来做个宠妾灭妻的混账?”
国公夫人一时语噎,便是镇国公也哑口无言。两人倒是还想着苦口婆心的劝,奈何姜逊此人,从小就主意大,他想要求娶“沈桥”,便是非她不娶。即便是父母双亲也拗不过他。
镇国公和国公夫人百劝无果,本来只能憋在心里生闷气,如今老太太和三房的人闹出来,镇国公和国公夫人登时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我们大房娶妻,与你们三房什么相干?你娘家哥哥流放三千里,那是因为他犯了王法。你们还情何以堪?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行那龌龊事情,害人害己?”
三房被怼的哑口无言。
至于闹绝食的老夫人,镇国公也由着她去。这镇国公府上上下下的荣耀体面,皆是他们父子二人多年来镇守边疆所得。阖府上下趴在他们大房身上吃肉吸血,非但不知道感恩,竟然还想谋害他们大房的幼子。
正所谓母不慈,子又何必孝?镇国公与老夫人之间的母子情分,早被这一次次的折腾给耗光了。如今老夫人闹绝食,镇国公也不狠劝她,只冲着她的小儿子说道:“母亲向来疼爱你,既如此,我便把承欢膝下的重任交给你。倘若母亲出事,我自然唯你是问。”
明晃晃的威胁让老夫人傻了眼。当即从床上坐起来,指着镇国公的鼻子破口大骂,还要到御前状告镇国公不孝忤逆。
镇国公面色淡淡:“母亲既有此想法,我也不拦着您。这就让人准备马车送您进宫。您告我不孝也好,忤逆也罢,最好让圣上撸了我的镇国公之位,交给老三继承。届时我们父子两个也能回京来,叫老三和他的儿子去戍守西南。”
“只是不知道,以三房那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劲儿,在西南能活几天。”
姜老夫人勃然变色。还想再说什么,只听镇国公冷笑一声:“如今还有好日子过,母亲且安乐吧。真要闹到兄弟反目,子孙不孝的地步,吃亏的也不会是我。本朝虽以孝道治天下,却也遵从长辈慈爱,子孙才能孝顺。要是让外人知道母亲伙同老三那个废物拐卖自己的亲孙子,你固然可以不要脸面,守在家中独自安乐,不知道外家是否也能厚颜无耻到,可以无视世人戳他们的脊梁骨大骂家门不正!”
“你、你、你这个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