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掩映下,突然一个人影闪过,朝齐晏之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一会儿,传来轰隆隆一阵巨响。
齐晏之“噌”地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悉数泼到了身上。
有人跌跌撞撞地跑来,还不到跟前,他便迫不及待地问:“怎样?”
“塌了……又塌了……”报信的人语无伦次,他在矿上这么多年,还没见出过这样的事。
“人呢?”
“大多数人都跑出来了,为首的几个,埋在了里面。”
把空茶杯甩在桌上,齐晏之一路小跑,拉着矿洞外的人挨个儿看了一遍。
回到茶棚时,正对上齐思安的眼神。
“父亲,天黑了,我们回去吧!”他狡黠地笑了笑。
“公主,天都黑了,公子怎么还没有回来?”阿母从外面进来,摆好碗筷,看着一旁发着呆的柴熙筠,忍不住问。
她右眼皮跳了一天,本就心神不宁,又听得阿母这样问,便唤来韩仁:“你去看看齐二老爷他们回来没?”
约摸一刻钟后,韩仁回禀道:“都回来了,齐二老爷和三个公子,正在院里吃酒呢。”
她听着,一颗心砰砰直跳,虽不是一起去的,但都是城东的矿山,他们父子几个都回来了,怎么单单不见齐景之?
这不对劲!她突然想过劲来,心慌得紧,带着韩仁一路杀了过去。
“驸马呢?”柴熙筠闯进齐二老爷的院子,劈头就问。
齐思安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疾不徐地站起来答:“景之不是身体抱恙,正在松风亭里躺着吗?”
“城东矿山,你没见他?”
“不曾见过。”齐晏之抢在前面,信誓旦旦地说。
柴熙筠的目光从在场的人身上扫了一遍,最终落在角落里的齐昱之身上。
他没有吭声,却在父兄不备的时候,偷偷点了点头。
她心里一下有了底,吩咐韩仁:“叫上管家,带上家里所有男丁,随我出城!”
“是!”见这情形,韩仁心里早已有了猜测,片刻不敢耽搁,立马去传令。
柴熙筠满腔怒火已经烧到了顶,看着满桌的珍馐,口中的话像利剑一样劈下来:“驸马今天要是回不来,这一餐,就是你们父子的断头饭!”
已是戌时末了,看门的人早就犯了困,忽然一抬眼看见山下来了一波人,气势汹汹,足有七八十号,立马清醒过来,招呼左右,齐刷刷地挡在前面。
人走近了,才看见为首的是管家齐放,即刻换上一副笑脸:“齐管家,这么晚了,您这是?”
“少废话,马上集合所有人,矿洞前听令。”
看门的人连连称是,这才发现人群正中央,居然有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