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越:“……”
“别看了。”他一把将奏折夺回去,连着桌上那十来本一道,扔去了手边的另一张小案上。
那案台上,同样的奏折已经堆了不少。
谢让诧异:“这些全都是?”
“是。”宇文越跟着看过去,又开始头疼了,“这就是你惩罚朕的方式吗,这才一天,弹劾你的奏折都要堆成山了。”
更别说那些亲自进宫来诉苦的,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就没断过。
谢让啧啧称奇:“这种时候动作倒是快,平日干活没见他们那么麻利。”
“谢怀谦。”宇文越眉头紧蹙,“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让:“……”
“别这么叫我。”谢让神情稍敛,“我不是他,也不想用他的名字。”
宇文越注视着他,没有回答。
御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滞。
数日不见,少年周身的气质似乎又有变化。尤其这般面无表情注视着什么人的时候,帝王的威严表露无疑。
那是上位者才会拥有的威严与气度,就连谢让都隐约觉得有些陌生。
也或许,过去那乖巧听话的少年,原本就是他装出来的模样。褪去伪装之后,年轻的九五之尊,终于显露出他该有的模样。
但这并不是坏事。
谢让在心里想。
这证明,宇文越其实并没有那么离不得他。
这是件好事。
谢让轻轻换了口气,借此除去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感,低声道:“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昨日抓进牢里那些,大多都与奚无琰及其旧部有过勾结。”谢让解释道,“我已将证据送往都察院,段景尧至今还没爆出来,多半是有他自己的考量。你要是不信,我这就让他……”
“不用。”宇文越打断他,“我没有不相信你。”
谢让这些天调阅了六部卷宗,这件事宇文越是知道的。
他猜得出谢让在调查一些事情,不过,飞鸢那小子在这种事情上死守绝密,宇文越打探不出,也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宇文越叹了口气,周身那令人喘不过气的威慑感随之消散。他仿佛又变回那个乖巧听话的少年,宇文越望向谢让,低声道:“我只是不想看你被人误会。”
谢让没再说话。
宇文越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碰了下对方的胳膊,见对方没有躲开,才扶着他在主位坐下。
御书房这把椅子坐下两个人绰绰有余,宇文越拉着谢让与自己同坐,给他倒了杯茶。
“这几天应该很累吧?”宇文越问,“怎么不多在府上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