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能一样?”张泽若不服气地还要说,见韩信不安份地抬腿,像是要扯掉裹着的纱布似的,惊呼一声就要阻止。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听得入神,手还一直按在大王的手上没有放开……
韩信也才意识到这一点,两人触电似的抽回手,强自镇定,张泽若仿佛墙上有花似的盯着,嘴里胡乱问起了自己一直有的一个猜测:“那个汉王就是梁王吧?”
“嗯……嗯?是的吧。”韩信也胡乱应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真正可恨,还故意接近阿父和我……”
又同时停住话头,一时静默。
“大王休息,臣告退。”
张泽若退出来,有些恍惚,忘了自己还没有进餐,慢慢走到了医院。这时候鲁泥正忙着,抽空打了个招呼就没时间理她了。不过几个病人走后,鲁泥就放下了手中的事,笑嘻嘻地来逗一直在旁边发呆的好友。
“不是守着大王吗,怎么有空来看我?大王真的没事,今天那纱布都可以扯了。”
“我知道。”张泽若说。
她撑住下颌,继续发呆,鲁泥不太确定的摸摸她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推了推她,“你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张泽若叹了口气,忽然问道,“你跟赵昌好上的时候,怎么想的?”
“他高啊,又白,还对我唱歌,我就挺喜欢他的呗,天天想着他,然后好上了。”
“要是他不对你唱歌呢?”
鲁泥愕然:“我一天看护那么多伤者,他不对我唱歌我怎么记得他是哪个?”
张泽若又发了会呆,苦恼地皱着眉头,半晌再次问道:“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他?”
“喜欢还能不知道!”鲁泥大惊小怪的叫起来,“他是受伤来的骑卒,他回去之后我天天担心他会不会再受伤,他受伤了我恨不得跟人换岗去守着他,我还能不知道我喜欢他?”
说到最后她声音才低下来,鬼头鬼脑地看看外面,小声道:“但是我们分开了,我现在喜欢杞要,就不惦记他了。阿姊你别说什么话让人误会啊,他也成亲了呢。”
“哦。”张泽若呆呆地说,站起身飘似的往外走,鲁泥担心地追了几步,但又来了一个病人,她只得叫了一声:“阿姊你小心点,不舒服就来找我看病。”然后就去接待病人了。
张泽若出了医院就没动,站在太阳底下出神,惹得来来往往的人都向她行注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