刕鹤春被噎得不行,脸色通红,却还是无法反驳。
折绾痛痛快快的抬头看去,却正好撞见川哥儿睁大眼睛看她,眼里充满了敬意。
折绾一愣,身子僵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川哥儿曾经对她有过如此的神情吗?
好像是没有的。
那为什么现在有呢?
她喃喃了一句,“难道是我敢跟刕鹤春对着干了?”
孩子是濡慕强者的。这个她知道。所以她才会对川哥儿愧疚。
但现在她不愧疚了。她坚定的抛掉那些愧疚感,努力的告诉自己要这么想:他天生胆小,又不是我造成的。
后来他变得更好,却是我一点一点养成的。
——我也是自小胆儿小,但无人可教。所以看他这般,总想着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但我得到什么了?
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成了一把刺向我的尖刀。他还是更喜欢他的父亲。
她吸气又呼气,扭过头去,一眼都没有再看川哥儿。
……
日子忙碌起来就过得快,等到下回再去玉府的时候,折绾已经跟孙三娘商量好要做什么饼了,她跟玉小姑娘道:“我想了五十个名字,你听听。”
她先说小姑娘钦点的豫州花:“一种是千叶小金钱,跟明州黄差不多,在京都极为少见,是豫州那边的,尤其以洛阳多见。”
“这种花型好看在它长大之后花蕊非常大,重重叠叠,雕刻出来很是好看。”
玉小姑娘没意见。折绾便又道:“再有就是棣棠,也是豫州的,花瓣上有双线纹,从里到外,花瓣由长到短。”
她都带了图纸来,玉小姑娘一看就喜欢,点头,“就要这两样吧。”
她问,“这图纸画得很好,可见是有功力在身上的,是你画的吗?”
折绾摇摇头,“不是我,是勋国公夫人。”
玉小姑娘咋舌,“是她啊。”
那这图纸的分量就重了。她开始怀疑自己五十两够不够。
折绾回去就跟孙三娘道:“她还要给咱们加银子呢。”
今日又是个艳阳天,孙三娘难得有兴致去院子里面走一走。折绾陪着她,“你觉得冷吗?”
孙三娘点了点头。
折绾温柔的宽慰,“这是你太久没有到外面来了,你该感触感触这些花草树木。你可以尝试把花瓣放在自己的手上,脸上,去感知它们的美好。等你以后好一点了,我还想请你跟我一起去爬爬山。”
孙三娘:“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