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累了，正趴在路边休息。

容冶反手关上自制的木门，朝着屋顶看，“我们是穿书，要扮演好各自的角色，不能让书里的人看出破绽。”

凶神顶着和岑笙一模一样的脸，朝他眨眨眼睛，“白玉京和永生科技闯入其他小说世界时，从未做过伪装。你也不用唬我，我不信这套。我是凶神，不在乎这个世界的死活。”

容冶嘲讽地勾起唇角，“一直强调自己是凶神，你自卑的样子真可怜。”

卫生间房车晃动起来，四条惨白的人腿不安地绷紧。

在两人对峙时，浓雾中浮现出一个个模糊的黑影。它们摇摇晃晃穿过迷雾，身体越来越灵活，速度越来越快，眨眼就包围了卫生间。

容冶眉头紧锁，“怎么这么多尸体？这座城市除了我们 ，再没有幸存者了？”

凶神坐在屋顶，看容冶化成血雾和尸体厮杀，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

他们三个不怕这些玩意，也用不着乘坐卫生间赶路。这一切，都是为了照顾怀孕的女主。

永生科技说过，他是人造的神明。

如果他是纯人工合成的，那女人就不是他妈妈。

如果他是出生后，被人改造成了神明，那他更不可能在乎女人的死活。

毕竟他的母亲，也没在乎过他。

岑笙的童年比他强一些，但也没好到哪去。

他不明白，岑笙为什么想拯救这个世界。

按照永生科技的计划，两个神明最终只能活一个。

岑笙连自己都拯救不了，在这装什么救世主。

————

岑笙抱着女主的手臂，绞尽脑汁安慰这位母亲。

吴瑾彤脸色苍白，“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他的妈妈，我说了很过分的话？”

“也对，我早该知道你们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小初原本是个好温柔的孩子，要是我当初没有相信永生科技的鬼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岑笙很想追问，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他问了，女主也不会和他说清原委，应该让容哥找机会套话。

岑笙伪装成天真懵懂的小孩，靠进吴瑾彤怀里。在挎包里摸索一阵，从零食盒里翻出一颗奶糖。

“妈妈，给你糖豆。妈妈你看我，阳阳没变，你还有阳阳。”

吴瑾彤将奶糖含进口中，垂头亲了亲岑笙的发顶。

她吻得很轻柔，仿佛稍微用力，怀里的孩子就会消失。眼泪一滴滴砸在岑笙头顶，他耳边全是女人含糊不清的哭声。

“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我不该害死你们，更不该复活你们。我只是……我只是无法接受，没有你们的未来。”

复活？

岑笙立刻想起女主卧室里，那本写满召唤仪式的邪书。

女主和丈夫想要复活的人，是他们的双胞胎儿子？

坚持要第三个孩子，也是因为他们的孩子，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