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人这么多,手里的东西能不能收一收!我都躲这么远了, 你还戳我!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他骂声很大, 直接盖过两个阿姨的闲聊。

乘客们齐齐看向岑笙, 车厢内安静一瞬,连车速都降低了一些。

岑笙身后,再次响起男人毫无起伏的声音。

“哥哥,他是男的。”

另一个有些尖锐的男声,更加暴躁了。

“这和男女有什么关系!”

“哭,我的棒子,只对阴……对某些女性有反应。”

“你闭嘴!”

“哥哥生气了?我的另一根棒子,只对哥哥有反应。”

“这是说骚话的时候么,你能不能看点气氛!”

岑笙:?

好糟糕的对话。

一旁热心肠的买菜阿姨,最先忍不住了。

她拽着岑笙手腕,扭头瞪着两个年轻男人。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变态,你手里拿着啥玩意,撂下,不然我们报警了!”

岑笙默默抱起挎包,遮住胸口。

他不敢转身,生怕他们发现,自己是个缝合怪。

“我手里的?这是哭丧棒。你为什么一直盯着看,是想摸摸它么?可以摸,它很乖,不咬人。”

男人嗓音阴冷,无论跟哥哥说话,还是和乘客说话,语调都呆板缓慢,听着莫名诡异。

阿姨咽了口唾沫,掌心立刻出了汗。

听到哭丧棒,周围乘客都觉得晦气,纷纷往后退。

岑笙反手抓住阿姨的手腕,顺势挤进了人群里。

高大的北方老城居民,很快遮挡住岑笙的身影。他躲在后车门附近,小心地朝着两人看。

视线穿过人群间的缝隙,岑笙终于看清黑白无常的长相。

两人差不多高,都在185左右。

嗓门很大,脾气暴躁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短袖。

一头黑色长发高高束起,扎成干练的高马尾。即便如此,发尾也垂到了腰间。

男人皮肤苍白如纸,眉毛细长眼尾上挑,嘴唇很薄,唇色极浅。

五官精致,身材高挑修长。长得阴柔艳丽,面相却刻薄阴险。

他腰间挂着一条铁链,很像另类的装饰品。岑笙却能看出,铁链上满是干涸的血污。

如果说黑发男人,只是皮肤看着过于苍白。那一旁的白发男人,就白得不像人了。

他留着齐耳短发,一双眼睛漆黑如墨,不眨动也不转动。空洞无神,不像是活物的眼睛。

穿着宽松的白色短袖,和白色工装裤。遮住了身型,只能隐约看出,他很单薄。

皮肤是纯粹的白色,不偏黄也不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