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五点的日光还是刺眼,沈榆伸手拉上厚实的暗色窗帘,房间里一下变得很暗,手机发出的光线并不柔和,温遇旬就调暗了手机亮度。
沈榆上床,被窝早已经被另一个人捂出令人昏昏欲睡的温度。
“不是要睡觉?”温遇旬盯着手机没完没了地看,也不和他说话,沈榆躺到他身边,额头触着温遇旬的大腿。
温遇旬说:“嗯。”然后将手机放在床头,躺下来,从后面抱着沈榆。
“出了什么事?”
沈榆不是过于敏锐的人,只是温遇旬刚才放手机的力度都不对。
“没什么。”温遇旬说。
沈榆向来知道他的,这样说要么就是真没事,要么就是不想告诉他,他不大喜欢追着问,沉默地任由温遇旬抱着,然而这次过了半晌,温遇旬在他身后又说话了。
鼻息温热,铺洒在沈榆白皙的后颈处,温遇旬说:“植培所那边有消息,说是有点棘手。”
“影响很不好,有可能会被请辞。”
温遇旬说的时候没什么语气波动,状态也不低沉,但很显然,谁遇到这种事情心情都不会太好。
沈榆一下就躺不下去了,倏地撑着坐起来。
他完全不能接受这种结果,况且不认为性向有什么对错之分,光是因为影响问题就要不分青红皂白将人辞退么?
温遇旬心态调整地很快,“不要紧,首都的科研机构不止这一家,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和梁淑婷回去争吴家豪的财产。”
知道他在开玩笑,沈榆还是起了一层冷汗。
“早知道我还是不告诉你,”温遇旬伸手把他搂下来,“领导在帮我尽力争取了。”
沈榆一直不出声,温遇旬抱了他一会儿,低头看他的脸,为了不让他咬嘴唇,先低头张嘴含进了他的下唇。
“狗要起个名字。”放在平时,他才不管狗如何如何。
沈榆声音有点闷:“嗯,我起么?”
温遇旬不擅长做这种为别人冠名的事,但是有听说宁以桥给他起过奇怪的外号,认为这种事情他该当专家。
他把沈榆搂得更紧,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来。”
思维被稍稍带偏,转移注意起了作用,“我起个什么样的好?不想太土的,不然它听着不高兴,也不会认我。”
温遇旬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土与高级,快要睡着了:“随便。”
前一天睡得过于早,晚饭两个人都没爬起来去吃。沈榆第二天很早就醒。
他的生物钟是抗拒的,然而奈不住被子里太暖和,温遇旬睡着后没多久他也睡过去了,并于清晨五点睁开眼睛,彼时闹钟还没响,身边没有人。
温遇旬在客厅使用跑步机,见他出来以后问他,怎么不多睡会儿。
“不睡了,”沈榆打了个哈欠,没什么说服力,“昨天睡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