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的野外采集温遇旬带的队,他当时在帐篷里睡不着,披着外套出来看星星的时候经过偶然分析发现,沈榆迄今为止还没有和他共事过任何一场外出任务。
他产生一点点阴谋论的猜疑。
但沈榆用“轮到”一词来为自己辩解,那应该是他太敏感,是他运气太差。
麻烦没找成,温遇旬没话说了,眼睁睁地看沈榆把他的表格拷走,然后毫无留恋地起身,准备走。
“我先走了。”
好简短,好生硬,但又不太客气。
很不幸,温遇旬前几天才听过沈榆对和他一起出植培所大门的汤至臻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他和汤至臻正在道别。
在温遇旬添油加醋的耳朵里听来大概如此——“我~先~走~了~明~天~见~”显得非常亲近,非常礼貌,非常温柔,非常期待明天的到来。
而不是像说给他听的这样,没有感情。好像极其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沈榆,等一下。”
沈榆只好停下,然后听那个b人面无表情地要求他:“带着你的笔电,和我去图书馆。”
“……”不和心情不好的上司计较是打工人的共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上司心情不好,明明刚才进来的时候表情还没那么臭。
沈榆回到位置上,拔下正在充电的笔电,汤至臻立刻探出头,问他:“怎么了怎么了!”
好像高中的时候被班主任叫办公室……
“没事,”沈榆无力地朝他笑了笑,自己也不知道,“估计觉着我效率低下要亲自盯着我,你好好干活。”
最终在汤至臻缅怀和怜悯的目光中走出了办公室门,并在图书馆落地窗边的皮质沙发处找到了温遇旬。
“看我做什么。”温遇旬的脑袋从植物志里抬起来,指了指对面的另一张沙发,“做你的事情。”
“有什么问题问我。”
果然是嫌自己做的东西漏洞百出。沈榆沉默地坐下来,也没想到这样的工作模式会被温遇旬强行保留。
后来温遇旬偷懒,沈榆干活,两人共同的出没地点神奇地转移到了图书馆。
然而图书馆分明就是公共场所,他们被人看到是情理之中。
常常去就被常常看到,于是流言开始传播。
“——诶诶你知道吗,温教授最近常常和小沈一起在图书馆!”神秘。
“——啊?常常?”惊呼。
“——对!常常!”兴奋。
“——我上次也看到了!小沈睡着了,温教授还给他盖自己的衣服!”更加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