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太太知道自己是操之过急,但谁让温家的亲戚那么难攀,这个小儿子虽然不从商,但大儿子早已结婚了,退而求其次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温遇旬不打算和他们继续掰扯些暗里的汹涌,打算走了,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沈榆,发现他的表情和身边站着的温玉菡一模一样。
全是看热闹的。
他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对盛太太礼貌道:“不用麻烦了,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
温遇旬和温太太打了声招呼以后就不管盛家的人了,面色不佳地走到沈榆面前,说要走。
温玉菡笑嘻嘻的:“盛悟很好看呀,哥哥你怎么不喜欢?”
她和沈榆混得很熟,连带着对温遇旬也没有从前那种不想接近的感觉了。
沈榆心里偷笑,面上还得憋着,也说:“是很好看。”
温遇旬当下只看了他们俩一眼,没有什么动作,沈榆和温玉菡便都觉得这人是吃瘪不打算计较了,但温玉菡不了解,沈榆居然也没反应过来——温遇旬向来是睚眦必报的。
文殊殿里人不多,沈榆知道岑漫摇为什么想让他跟着温玉菡一块儿来,温遇旬前段时间和他说了,为了稳住他妈妈,新年前植培所将对外开放一次体验和参观的科普类活动,岑漫摇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途径知道,要温遇旬带沈榆前去参观。
这种活动大多都面向亲子之间,沈榆跟着去不像回事,但只有这个拖延之法能用上一用。
沈榆没有脾气地捏着温岭常专门请来的香,陪温玉菡拜了文殊菩萨,心里想的却是祝福温玉菡高考顺利。
从殿内走出来,温玉菡看到不远处有一方放生池,还可以给里面的锦鲤喂食,她很感兴趣,说要去看看。
“你自己去,”温遇旬说,“我没兴趣。”
温玉菡点点头:“好吧,那小榆哥哥……”
沈榆还没说话,温遇旬就打断她:“他也没兴趣。”
温玉菡觉得温遇旬凶得莫名其妙的,只好自己去了。
温玉菡走入围在放生池边的人群了,沈榆才看向温遇旬,问他:“你有话要说?”
温遇旬一言不发,沿着庙里的石子路径自往前走,沈榆不知道目的地,一头雾水地跟上去。
温遇旬走过一道拱门,冬天时墙边的树叶都掉光了,但阳光很好,很多人拿着手机在拍照。
“盛悟好看吗?”温遇旬突然问,语气和枯树枝给人的感觉一样冷硬。
沈榆怔了一下,实话实说:“很漂亮。”
“哦,”温遇旬看着那群拍照的人,“那你多看几眼。”
沈榆这才看到盛悟也在拍照的人里头,有个男人举着手机对着她,而盛悟笑得很灿烂。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