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迁一顿,他已经把这事儿给忘了,他又不会撒谎,“我忘了。”
周鼎元喝了一口豆浆,随口道:“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他也没想真让季迁帮他换,季迁是当少爷的命,这种粗活累活做不来的。
没想到季迁态度诚恳,“吃完早饭我去换。”
周鼎元腮帮子被包子塞得鼓鼓囊囊的,一脸错愕地看向季迁,这小子吃错药了,怎么这么好说话?说让换就让换?
季迁慢条斯理地吃着,他知道周鼎元在看他,他还不忘轻声提醒周鼎元,“慢点吃。”随后又帮周鼎元夹了一个包子放进碗里。
不对劲,周鼎元咽下嘴里的包子,他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就是感觉……感觉季迁奇奇怪怪的。
周鼎元试探性伸出手,用手背试了试季迁额头的温度,“你又发病了?”
季迁竟然没有生气,温声细语道:“吃饭。”
想着季迁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发病,发病症状也不一定,周鼎元也懒得深究。
接下一天,周鼎元都觉得季迁在发病的状态,具体表现为对自己态度很随和,随和到有点腻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然觉得季迁有点迁就自己。
“迁就”这两个字让周鼎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自己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迁就,也太那个了吧。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吃过晚饭后,周鼎元故意说道:“我不想洗碗了。”
季迁的眉头肉眼可见地拧紧了些,周鼎元就知道,季迁这种喝醉了,都会追进自己房间,跟念经似的要求自己洗碗的人,不会这么容易妥协的。
就在周鼎元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季迁像是下了某种艰难的决定,“嗯。”
嗯?
周鼎元难以置信,他得寸进尺,“我的意思是,我以后都不想洗了,谁爱洗谁洗。”
细想又觉得自己这个说法不对,碗筷又不是一次性的,总有用完的时候。
周鼎元更正道:“我就要放在那儿,等我想洗的时候再洗。”
说完,周鼎元默默注视着季迁的表情变化,以他对季迁的了解,季迁别的能容忍,洗碗这件事上,季迁不会有让步的。
“好。”季迁几乎是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