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呢，臣妾是个嘴快没脑子的。她那性子太阴，相处不来。”玉充仪道。

云璃笑了笑：“妹妹嘴快是有的，没脑子是从何说起？”

“娘娘笑话臣妾了，那要是有脑子就更不跟她玩了。”玉充仪道。

两个说笑着，去了湖心亭。

“这回的秀女里，倒也有几个颜色好年纪合适的，想必是要留下。不过娘娘一贯不在意这些事。”玉充仪道。

“在不在意都是一样的。”云璃一笑：“少操心，活的久。”

“哎哟，这话真是像您说的。”玉充仪笑起来。

“哎对了，前几年皇后娘娘想要给太子殿下定下的那位钱家的姑娘也在这次名单里呢。”玉充仪道。

“哦？那说不定就能成了，今年要是定了，后年大婚也不是不能。”云璃道。

“娘娘真是能糊弄，那这可能成呢？”玉充仪掩唇笑：“不过如今皇后娘娘的心思怕也不在那里了。钱家固然好，可要是太子妃能凤鸾高飞，宜男旺夫，那还要什么钱家呀？”

“妹妹你这是说什么，我可不懂。”云璃也掩唇笑。

“哎呀，臣妾就胡说几句，娘娘只当没听见。这太子殿下的隐疾毕竟外头是不知道的，如今太子殿下瞧着，可比过去身子好多了。钱家未必就不动摇。上头还有大公主的婆家也支持呢。”

“只不过皇后娘娘要是变了心，钱家也不知寒心不寒心。”玉充仪道。

“妹妹进宫也有些年头了，我倒是一向不怎么看得透妹妹。如今跟我说这些，又是为什么？”云璃问。

“娘娘别不信，臣妾只想跟娘娘交好。娘娘什么也不必做，臣妾心里也有数呢。”玉充仪道。

云璃看着她，又笑了笑，到底不置可否。

两个人赏了一会花之后各自散了。

玉充仪的丫头尺素叹气：“您就不能委婉些？”

“怎么委婉？跟贤妃娘娘说话就得直说，你委婉了，她理你么？”玉充仪白眼。

“那如今这……算理了您？”尺素不解。

“没事，我态度在这啊。”玉充仪道。

“娘娘……您有皇子，您自己也没失宠，咱们殿下也得陛下喜欢，您这是何必呢？”尺素道。

玉充仪站住，叹口气：“我当然希望我的孩子能有出头的一日，可皇子哪一个差了？他要是出不了头呢？我交好贤妃总是对的。如果我的孩子能有三成机会，那至少她的孩子有六成。光想着成了怎么样。那不成呢？”

“做娘的，不为孩子想远一点么？”

尺素心酸：“娘娘说的是。”

“我也总有一日，会再也不伺候陛下。那时候，靠谁呀？押宝就不能摇摆，就压在她身上。毕竟高位上，再没有一个值得一靠的。而我的位份你看着吧，十年八年，不会再动了。”

尺素只能应了是，还真是。

这回一口气到了九嫔，只怕日后不是特殊事情的话，是不会动了。

宫中有几个贤妃那样得天独厚的？

失宠不都是必然么？

玉充仪叹气，看着湖面想，我多喜欢陛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