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婷脸色一白,惊愕道:“你当真打算嫁给一个身无分文的傻子?”
“楚家出事前,娘可是最听不得旁人说楚湛傻的。”林月乔坏笑着揶揄,“况且楚湛也不是身无分文了,他是这届沐霖大典的魁首,光是二品法器,转手就能卖至少两千五百两白银。”
孙婷皱眉质问:“统共两千五百两身家算得了什么?你知道沈家光是在我们镇上的商行一年能挣多少吗?”
林月乔耐心讲道理:“我管那些作甚?沈家产业是整个沈氏宗族的,我又不可能嫁给九十多岁的沈老太爷当姨娘。凭咱家这家底,你们顶多把我说给某一房沈老爷家的嫡次子,那能分几个家产啊?没准还真不如楚湛的扇子值钱。”
孙婷急道:“你傻呀!明面上的家产未必太多,但只要跟沈家成了亲家,咱家不就能从他们垄断的产业里分一杯羹了吗?那不比楚家那小傻子的扇子长远?”
林月乔翻了个白眼:“您还知道‘长远’这词儿啊娘?那您知道,四大仙宗里的所有长老,全都是沐霖大典的历届魁首吗?
沈家那点权势与家底,与仙门长老的地位权势相比,您不觉得可笑吗?
况且楚湛是花雨宗姜氏的外孙,他如果愿意投入姜氏族谱,就有可能成为花雨宗未来的宗主,也就是九州第一仙门的太上宗主,您不可能连这算盘都敲不明白吧?那可是万岁爷都惹不起的主!”
孙婷摇头反驳:“仙门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事,别说宗主,能混成个首座,没准都要几十上百年,那时候我们早蹬腿了,还能沾得上那傻小子的光?”
林月乔困惑:“那你们从前为什么同意那门亲事?楚家论财产,一直就不如沈家。”
孙婷耐心解释:“那又不同了,从前楚少青贵为吏部尚书,这两京十三省,哪里的官老爷不想讨好他?咱家只靠这层关系,每年能拿下朝廷里多少内帑的采购单,那油水,是想报多少便是报多少,凭着楚少青的名声地位,没人敢……”
“什么!”林月乔猛然站起身,睁圆了眼睛惊愕道:“你们背地里,居然在做这种事情!”
孙婷一下子懵了,刚才见女儿谈起仙门的地位权势头头是道,她还真以为女儿现在长大了,见识多广,便坦白把生意上的事说出来做比较,没想到,林月乔又变成了这天真小姑娘的样子。
“楚少青知道你们背地里做的事吗?”林月乔头皮发麻:“他被查到的账目问题,该不会是你们害的吧!”
“怎么可能!”孙婷赶忙解释:“我们拿到的都是太医院里不起眼的小采购单,没人会管这点鸡毛蒜皮,况且只不过是攀关系的事,又没犯法,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林月乔气得不行:“我这还没嫁去楚家,你们就已经替我开始帮衬阿峰未来的家业了是吗?怪不得这么急着替我找下一个婆家,原来是楚老爷丢了官职,我这准儿媳没法继续替你们暗地里吸他的血了!”
孙婷急道:“阿乔,你已经长大了!谁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