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莫名升温,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阮景从轮椅上起身,若无其事地坐到床的另一边。

阿撒托斯灼热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的动作,心里期待着他说些什么。

长夜漫漫,还能做许多事情。

“睡吧。”阮景说完,掀起被子躺下。

他实在不敢对上那双眼睛,即使之前做过决定,但是现在那份勇气似乎不见了。

阮景脸颊微烫,闭上眼睛。

那件事应该延后,至少不是现在……

被窝像是个神秘的结界,让他身心都感受到了安全。

不过,有一瞬间他瞥见对方,垂下的眼睛掠过失落之色。

“好。”阿撒托斯轻声说。

阮景感觉床微微塌陷,身边的人也躺下了。

安静的黑暗中,呼吸近在咫尺,却心思各异。

阮景闭着眼睛,还能感觉到周围的触手在游动。

身后的一道炙热视线,也始终黏在他的脖颈上。

他毫不怀疑,对方会盯一晚上。

阮景只能当做没发现,继续自我催眠睡觉。

然后,他发现一些触手逐渐汇聚到上方。

阮景倏地睁开眼睛,嗓音带着几分沙哑问:

“睡不着?”

阿撒托斯手肘撑着枕头,手托着半边脸望着他,笑答:

“嗯。”

他上方的触手微微凝滞,保持着向下弯曲成一个弧度。

“你这样……我也睡不着。”

“那我们聊聊天?”阿撒托斯凑近了他,双手托着腮说。

阮景感觉耳尖酥麻,但是注意力还在那些触手上,他心里一紧,嘴巴条件反射地做出回应。

“刚才溢之向我提一件事,或许可以放假去k城的酒庄玩几天。”

阿撒托斯脸上笑容渐收,问:

“一定要去吗?”

阮景没听出他语气不对,只是点了点头,“这是一件小事,我正好能帮得上他。”

过了一会儿,阿撒托斯轻叹道:

“那么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也要加把劲了。”

阮景心里一咯噔,然后翻过身,看到自己上方密不透光,触手已经将他“包围”了起来。

阿撒托斯表情有点讶异,低声说:

“你睡着不会有感觉,其实很快就……”

两人目光忽然对上,阿撒托斯已下了决心,势必要帮他修复体质。

情急之下,阮景翻身把人压住。

阿撒托斯神情微愣,硬生生止住了本能的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