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河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同他们两个一起往里走,边走边道:“醉糊涂了,忘记赵叔叔给我告了假,所以又回来了。”其实是进了宫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有毛病,太情绪化了。
于是又回来了。
他转移话题问:“你同春生去哪了,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赵宝丫解释:“明日是春喜叔叔儿子的满月宴,阿爹让我准备礼物。家里没合适的,就出去买了,一不小心就买多了。这些东西可不全是我的,我还给你也买了好东西呢。”
“还给我买了?”霍星河诧异,脸上有了笑:“又不过年过节也不是生辰,你给我买什么东西?”
赵宝丫:“觉得适合你的东西就买了,还挑什么日子。”
一刻钟后,下人陆陆续续把所有的东西都堆到了她了院子里。赵宝丫坐在垫了软枕的石凳上开始清点,把给霍星河买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给他看:“你瞧瞧,这是玄铁做的护腕,这个是一整块的玉珏、还有这个马鞭……”说着她又让小满去自己的床头柜拿了一个木匣子出来,“之前林茂伯伯送我的匕首,我觉得没多大用,也送给你吧。”她把那锋利的匕首拿出来展示给他看,“这匕首削铁如泥,若是困难的时候,刀鞘外镶嵌的宝石还能抠下来当银子使,最合适你不过了。”
她把匕首递到他面前,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霍星河心里极其复杂,瞧着这样的宝丫妹妹,有一瞬间的发愣。
何春生觉得他面色有些不对劲,关切的问:“怎么了?是不是酒劲还没过?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把把脉吧?”
两人一左一右的瞧着他,他有瞬间的羞愧。一瞬间恨不能打晌午头脑发昏、心里阴暗的自己揍一顿。
不管怎么样,宝丫妹妹和春生都是他自小长大的伙伴,他不该为了虚无缥缈不确定的情愫去疏远、排斥他们。
他们三人之间不该存在任何隔阂,他应该学会放下。
若不是宝丫妹妹,他或许已经死在人牙子手上,或是因为长久的流浪完全失去自我,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乞丐。
他年年生辰许的愿望不就是希望宝丫妹妹能开心吗?
宝丫妹妹现在确实很开心,那这份开心是谁给的就不重要了。
他们三个永远是亲人,任何事都不能影响这一点。
想通这些,他近日来愁苦消散了不少。伸手接过赵宝丫手里的匕首,摇头:“我无碍,就是没想到你突然给我买这么多东西,连这么名贵的匕首都送给我了。”
“你同我见外什么。”赵宝丫笑了起来,“我们是兄妹,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我阿爹也是你阿爹,你别为了不值得的人难过了。”
霍星河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想歪了。随即顺着她点头:“你说得对,云亭侯那个老东西终于死了,我该高兴才对。我还有祖父、舅舅,还有春生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