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他的身体越发不好,年前托很多人过去找他的子女,却没想到没一个来。

就在大年三十,他还在县尾口那里站了一下午,可能是冻僵了,才一走到家里就倒在院子里,活活冻死在除夕夜。”

华湘云,“……今天都初五了……”

“没人知道他们家住在哪里,单位又没人上班,听说已经让值班的人转告,这么多天都过去,却还无一人过来。”方清河这么多年见过很多不孝子,但这几个再次刷新了他对不孝子的新下限。

“两边是不是有误解?”

“能有什么误解,无非就是为了家底分配不均,”叶阿金没事总喜欢到处去听墙角,这县尾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当年文家老太太刚走,三个子女也都参加工作,他们一口咬定文老头以后还会再娶,非说要先把家底给分了。

文老头当然不肯了,老太婆虽然走了,但他还活着,为了这事,家里吵闹了很长时间。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文老头还是妥协。

他把他们老夫妻一辈子的积攒全部拿出来,要给三个子女平分,但也要求他们以后要一样的养老。

结果三个人都不肯,老大说他是长子,自然要占一大半,老二说家里的姑娘是出嫁的,不能回来分家底,老三一口咬定,文老太活着的时候答应分给她一份,甚至年老太太的首饰也都要留给她。

当时两个儿媳妇都差点跟她打起来了,说老太太最后时期都是她们伺候的,也不见她这个当闺女的伺候一天。”

“反正后面文老头不管不顾,把家底分了三份,至于这房子,等他百年以后,再由他们平分,就这都没让三个儿女满意。”

叶阿金冷笑着,“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家底的大头其实还在文老头手里攥着,想着以后谁孝顺就交给谁?没想到到他走了那一天,他都没动用到。”

华湘云,“难道文爷爷就没跟他儿女透露过?”

“他倒是想说,可也没有那个机会。

好像他那个闺女回来过几次,但是丢下东西立刻就走,文老头想跟她说话,对方都一脸不耐烦。

这三个白眼狼也不知道是真的记恨文老头没按他们的意思分配,还是不想给他养老,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难怪我之前过来,看到那里一直弥漫着一股阴气,里面带着怨,看来文爷爷是死不瞑目。”华湘云有些同情,她碰过那老人几次,嘴巴是坏一点,但也没对别人有实质的伤害。

叶阿金带着一股不平,“可不是,他走那一天,正好被我看到了,还是我告知他已是一缕魂魄。

文老头身带怨气,不肯踏上黄泉路,现在还在他那宅子里等着那三个不孝儿女……”

华湘云,“之前我到文家门口,那里有很多附近的居民,是不是想着要是他的儿女没过来,就帮忙操持后事?”

在脑海的记忆中,虽然文杰不算是三无老人,但这附近的居民也不会任由他这么摆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