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官?”管事儿的显然不惧,“这里是愈王爷的封地,每个地方风气不一样,只要愈王殿下能把苏州府治理好,跟国策有细微的区别,又能怎么样呢?”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凌秋桑的表情,见他们有些退缩的意思,心里士气大涨。
“你们要是不卖配方也行,但是你们这肥皂跟香皂有些相似,卖三十文一块,不合适,是扰乱市场的行为。”
说得冠冕堂皇。
“这是什么意思?”凌秋桑问。
管事儿的解释,“你们要继续在苏州府做生意,商会的税费是不可避免的,这个价格,以后至少卖三百文一块,你们这肥皂也算是新鲜,商会的税费你们就交三成吧。”
凌秋桑简直是被这人给气笑了。
难怪,前几天他们也逛市场,发现绝大多数物品的价格都比其他地方贵上不少,原本想着,江南富庶,消费高,也能理解。
却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环。
垄断市场,还垄断价格。
凌秋桑和施懿没应他们的话,转身就离开了这个江南商会,但是第二天下午,他们就在遭到了恶霸的欺凌。
再之后,晚上凌晨三四点,有人潜入他们临时租住的小院子,试图窃取肥皂的配方,结果被他们打出去了。
这半夜带刀潜入,这就不是简单的商会垄断的问题了。
如果他们不是身手好,今天岂不是命丧黄泉?恐怕,以前被迫害的小商贩必然不少。
之后他们也没再磨叽了。
没必要,不管这愈王是否知情,也不管知府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百姓赚钱已经够辛苦了,进城先被官兵搜刮一次,摆摊儿交了昂贵的摊位费也就算了,居然还有税费。
私自增添百姓的赋税,这原本就是足够治愈王和知府的罪了。
两人直接杀到了府衙,亮明身份,知府战战兢兢,紧接着,愈王和愈王的老丈人也被‘请’到了府衙。
开堂会审。
各项证据,以及他们找来作证的百姓,还有各项数据,摆在明面上。
愈王的老丈人直接就给跪了,浑身都在颤抖。
平日里,他有愈王做靠山,却也不敢犯到皇帝面前去。
凌秋桑上座,拍着扶手,“若非朕微服私访到江南,怕是一辈子都会被你们蒙在鼓里,说说吧,朕想听听你们的解释。”
知府踟躇片刻,“陛下,臣虽直隶朝廷,却也是愈王治下的官员,这些摊位费,商税,臣是知情的,但这都是愈王殿下的命令。”
藩王确实有这样的权利,只要不影响当地发展,不影响税收,那就没有问题,一般也不用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