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在窃窃私语,偶尔出言取笑。
“陆哥这么早回去,家里有‘小媳妇’等着吧?”
“这家里有人候着的,就是不一样啊,让哥几个羡慕!”
“别金屋藏娇啊,以后带出来见见面。”
“……”
只有老总始终不附和,而且面露忧虑,身边的同事见状过来询问。
老总无奈地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
“他……是丢了魂儿啊。”
同事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
晚上九点,市中心的一栋公寓内。
窗外月色朦胧,幽幽的一束光,隐约照亮房间的轮廓。
那深蓝色的窗帘,还有壁橱里满满的小陶瓷罐子,桌椅的摆放位置……都和姜凌的房间一模一样。
一道略显寂寥的黑色高挑身影,出现在房间中央。
陆寒漪没有打开灯,把手里的西装外套放在椅背上,平静的视线掠过桌面,整整齐齐码放的玻璃纸糖果。
在清透的月光下,折射出多彩的光芒。
他站在那面壁橱前,拿起其中一只白瓷小罐。
冰凉细腻的触感传入指尖,指腹轻轻摩挲,犹如爱屋及乌,连这种小东西也渐渐喜爱起来了。
陆寒漪眸光流转,嘴角染上淡淡笑意。
他想到了那人的高兴的样子,眉眼弯起的弧度,两颗耀眼的小虎牙,笑容晃人眼睛。
阿凌看到这一面墙,应该会很开心吧?
不,阿凌不可能看到了,他亲手将他推给了别人。
陆寒漪眉头微拧,心脏像是被狠狠刺痛,握着瓷罐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把它放了回去。
姜凌也许不会知道,自己一直在“看”着他。
近乎自虐地看着他,跟司徒长风在一起,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色,目光始终追随着他。
无法真正做到远离,也无权干预他的人生。
怪物应当永远退居人后,它带来的厄运会害死自己的心上人。
墙上的时钟指向十点,房间里响起哐当的碰撞声,矮桌被一道大力掀翻,糖果洒落了满地。
陆寒漪跌跌撞撞躺在床上,他脸色变得惨白,神情极为痛苦。
他的脊背向下弓起,肌肉线条紧绷,身下的白色床单泛起褶皱。
光洁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紧抿着薄唇,手攥住左胸前的衣服,手臂青筋突突地跳动。
怪物的心脏被取走后,空荡荡的地方传来剧烈疼痛。
这样的疼痛每晚都会经历,他早已经习惯了,只要挨过下半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