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你,你会睡不着吗?”
“有一点。”
花灼推了推他,他放开她,只是躺在她身侧望着她。
“灼儿,明日的时候,你去给我烧些纸钱和吃食吧,”他冰冷的手抚摸着她的脸。
赵玉京的声音极为好听,介于男女之间的柔和,放的低缓时,便似夜色之中潺潺流水。
花灼有些犯困,她最近疲累无力,一沾上枕头就困。
“嗯嗯?”花灼费力的睁开睡眼,“今日刚烧,明日还烧?”
“嗯,连烧七日,之后一月一烧。”
赵玉京抚摸过她眼下的青黑。
他如今与她有同心蛊。
他将死,她自然也会受影响。
从前他不在乎生死,游戏人间。
但如今,他不想死了。
“莫要忘了。”
花灼困倦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嗯”
这一夜,花灼觉得自己睡得并不是很舒服。
她最近夜里时常做梦,但今夜,她没有再梦到赵玉京杀她或是逃跑出去为祸世间。
她梦到一座空旷的寺院,空无一人,连一个僧人都无。
寺院内青石为地,栽种樟树,远处有晨钟暮鼓,悠远传来,花灼不知所云。
她大概是做梦了。
却从没做过这样清楚的梦境。
她下意识还以为又是被拖入了哪只鬼的回忆里,但思来想去,也想不通还有哪只鬼没长眼,敢越过赵玉京来动她。
且还跑来寺院。
她不知去处的往前走,途径大殿时,忽被人唤住,“小友快过来吧,再往前去可就过了!”
花灼转头,第一眼,她望见殿内一尊宝相庄严的金身佛像,接着,才瞧见门槛站着的老僧人。
挺大年纪了,生的似一根青木一般,穿僧服,留白鬓,抬起枯瘦的一双手,不住对她招着。
花灼怔然朝他过去。
“老师父”
她点了个头,当是问好了。
老师父对她笑,“小友莫要拘束,只当交个朋友,老僧唤次旦释吉,喊声释吉便是了。”
他如此老顽童一般,倒要花灼怔然,被带着跨入门槛,花灼给佛像上了三根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