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京怔怔低下头,看着自己被绑着的,不停在发颤的手。
为何在颤抖?
怕?
花灼没有注意到他的情况,她站起身,有些体力不支的晕眩,“我明日会给你烧些纸钱跟吃食,你好好休息吧。”
“你能不能不要走,我——”他声音沙哑,花灼望来时,他怔怔然道,“你能不能留下来陪着我?”
她没有说话,起身离开。
只是心感怪异的是,赵玉京也没有再说话挽留。
只是视线长久的落在她后背上,追了很远很远。
隔天,花灼要小双来喊她,可起来的时候,也已经是下午了。
她带着幕篱出去,走出几步,心觉怪异,又回身在墙根停下脚步。
撕下一张寻人启事。
花灼看着上头她自己的画像,有些愣,底下还标明了赏钱,前头她画像下还有不少人围着驻足观看。
肯定是宫里的纳灵皇后急疯了。
花灼将画像收进袖中,心下颇有些复杂的叹出口气,还是先去纸钱铺子买了纸钱。
寻了处少人耳目的河畔,将纸钱跟吃食都烧了,供了。
这是她人生第二次自己烧纸钱,第一次是给她奶奶烧,第二次就是给赵玉京烧。
往后,若她活着,可能她会一直给他烧。
如今并非清明,她在这里烧了纸钱,河岸对面有人远远斥责,花灼烧完了,忙灭了火,急匆匆避开人群回去了。
纳灵皇后寻到这宅子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她小跑回来,如今身子越发不好,几步路的功夫就累的够呛,摘了幕篱,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闷汗,累的先回屋里睡下了。
小双去后山捡了些木柴,不知道要在这里住上多久,若是到了冬日,没有柴火便要受罪了。
她在宫里怎么也是个大宫女,哪里受过这种罪,抱着木柴闷闷不乐的回来,刚推开大门,那股怪异的阴冷感又冒了上来。
就好像有人盯着她似的。
她揉了揉胳膊,心下抵触的匆匆进屋,坐在木凳上,用布条将木柴一捆捆的绑好了。
天色越发暗了。
在这宅子里待着,她一刻没点灯,心里就不踏实,小双放下木柴,准备将头顶的花灯都点上,刚站起身,那股子阴冷感又冒了上来。
随即,她又听到,远远的,那间熟悉的屋子里有动静。
像是什么东西磕墙一样,小双心冷不丁一顿,没有说话,刚拿起火折子,又皱紧了眉。
不会真是鬼吧?
她望了眼那间屋子,远远的,看不清晰,像是陷进一片昏黑里。
小双心跳砰砰,她鬼使神差上了台阶,往那间屋子的方向去。
怎么可能是鬼呢?
只是个男宠罢了。
小双赤脚踩上木地板,心咚咚跳个不停,她步子迈的很慢,忽的,又听那间屋子里传出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