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朝她走上前一步,继而,步步逼近。
花灼看不清他的脸,下意识起了退缩之意,反应过来,不禁几分气怒。
“你要给谁烧纸钱啊?”
他却无知无觉自己如今放肆,声音颇显低沉,对花灼轻轻歪了下头,
“谁这么重要,值得你去烧纸钱?”
似乎是花灼面上怔愣明显,来喜藏在暗中的脸庞忽的泛出声极轻的笑。
“公主没听说过吗?若给一人烧了一次纸钱,便要一辈子烧下去,若是断了一次,可是会被鬼怨上的——”
他话音一顿,忽的拖着长音“哦”了一声,话语间含几分凉薄笑意,花灼甚至都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奴才想起来了,二殿下生母崇安贵妃的丧期快到了,但因纳灵皇后的生辰与崇安贵妃的丧期临近,所以宫内一次也未悼念过崇安贵妃,”他轻笑了声,“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花灼眉心早已紧皱。
她并不知道崇安贵妃的忌日快到了。
虽没有必要,一个小太监而已,可花灼还是心中不快,
“来喜,我不知你为何是这个态度,也不知你为何敢对我这个态度,你若不想在我身边伺候,自可以请辞,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要你往后过的凄惨,只是你这寻了个由头,便自以为抓到对方把柄的性子最好还是改一改,不然往后定会吃大亏,”
她感觉到来喜生气了,那目光阴恻恻的凝扎在她脸上,可花灼还是继续道,
“我没有要祭拜崇安贵妃的意思,也不知最近是崇安贵妃的忌日,好了,你可以走了,今夜我便给你派去其他殿里——”
花灼话音一落,抬步要走,衣摆却迎来阻力,她眉心一蹙,转眸回看,竟是来喜扯住了她衣角不放。
“你到底是要给谁烧纸钱?”
他提着的宫灯摇摇晃晃,暗淡的光影打到他苍白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眼瞳直直盯着她,忽的弯翘起唇角,却皮笑肉不笑的,眼睛里丝毫没有笑意,“到底是谁?”
“是谁又管你什么事?来喜,你再不放开我我便喊人来打你——”
“打我?哈,”
他笑了一声,却是点了下头,“好啊,我去给你买,纸钱,你、公主、殿下你、总得告诉我是谁,我才能给你买啊,纸钱上头得写名字的,你告诉我怎么写,”
他像是忽然有几分慌乱,死拽着花灼的衣摆不放,匆匆将宫灯摔到地上,将自己苍白的手心递到花灼面前,
“怎么写啊?公主,你告诉我怎么写,我去给你买。”
“你——”
花灼被他这副急促的模样给吓到了,想要后退,却被来喜拽着衣袖扯近,他身上的浓烈花香颇为馥郁,声音阴柔的要人心起酥麻,好似方才话音冷厉的人并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