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就此说开,与他分道扬镳?
花灼十指紧攥,面露难色,却知这话说出来定惹杀身之祸,许如意孟秋辞的力量亦难敌,她不知如何是好,正低头掩下情绪,欲将这计谋深藏心底,先寻根树枝料理眼前事情,却听梁善渊道,“我只是觉得,我很像公主豢养的猛兽罢了。”
花灼刚攥住地上一根木条,闻言,不禁皱眉,回头望去,梁善渊蹲在铁笼前,那白蛇似是很喜欢他,现下一条身子都挤在靠近梁善渊的铁笼边,红眼直直盯着笼外的人。
梁善渊垂眸与其对视,指尖轻扣,铁笼便被他打开了,花灼一愣,只见那白蛇似是有几分怯懦,却被梁善渊惨白的指尖吸引一般,顺着爬了出来。
白蛇逐渐蜿蜒,攀住梁善渊一条手臂,梁善渊自地上起身,眸光淡淡望向花灼,白蛇顺着爬上他肩侧,带的他耳侧白玉耳环晃晃荡荡,他面色苍白,墨发漆黑,若画中仙,亦似水中鬼,花灼怔怔望着这一幕,看他带着那白蛇过来自己身前,不禁屏息。
“什么意思?”
花灼不解其意。
梁善渊眸光微弯,如画如玉,“不像吗?公主曾经因叶公好龙豢养猛禽,因贪生怕死向我求救,可我与公主豢养过的猛兽不同,若公主如今知道怕了,”
他一手垂地,白蛇顺着爬下,在地上蜿蜒,逐渐想往林中草丛处去,花灼定定望着那白蛇离去的方向,生怕白蛇一个回身咬住自己,却冷不丁觉察有什么冰冷之物抵住自己的喉咙,她一怔,转眼只见梁善渊满头墨发尽散,垂落满身,他一手拿着头上发簪,尖端之处不知何时已经抵住花灼柔软的脖颈。
只要轻轻一压,便深陷进少女柔软稚嫩的皮肉当中。
昨夜自渎,于他而言,陌生,从未有过如此失控。
且从前欲念,皆被杀欲掩盖,在他看来,杀人只会比那低劣性欲更为痛快。
可昨夜荒唐,反倒更让他清楚明白,为何世间凡人皆将情之一字立为心头最难过之大关。
对此女越发在意。
他便越发控制不住情绪想要杀了她。
失控,他厌恶,对一个女人如此好奇,想要亲近她,与她做亲近之事,这于他而言,更是耻辱。
花灼心脏狂跳,身子一软,下意识跌倒了地上,手掌撑着地,只觉那发簪的尖锐直直的戳进她的喉咙皮肉里,微痛,心中恐惧几乎大过理性,花灼本就身热,当下难免起了满头大汗,“你、你要做什么?”
梁善渊的一双眼很黑。
似口枯井一般,深不见底。
他散落的墨发带出片片苦涩药香,忽的凑近了她,发簪尖端也更往里刺了些。
二人气息交汇,他却并未靠近,只离得极近盯着她。
“若你如抛弃那些猛禽一般,妄图弃我于不顾,”他面无表情,也是这时,花灼才望得见,他这张披了温善女人皮的底下,藏着何等令人心头发悸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