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过了会儿,有一坡脚道士不知怎么一步一矮的拄着个木棍子走了进来。
“当时我便觉得有几分蹊跷,顺安王府再不济,也有护卫数三十人之多,哪怕是当日闹的杂乱了些,王府护卫也不可能玩忽职守,偏偏那道士就当着众人面,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进来。”
见那道士穿的破破烂烂,年岁颇大,不修边幅的模样,花厅内小贵人们具是一愣,便见那道士竟是旁若无人的展开道红布,上写‘手相看卦’四字。
这时,有护卫恍惚察觉,忙羞愧愤怒,要打那道士出去,花厅内几位贵人却扬声阻拦了。
为首的,便是归寻郡主几人。
归寻本名唤江金娇,是家中如宝似玉宠着爱着长大的,便是与花灼都有几分暗暗地不对付,虽不敢说出口,但平日里碰了面,言谈也颇为僵硬。
这天底下,她也唯独对上皇室才不敢放肆,当日贵女贵子皆围她身侧逗她高兴,见那道士要被拖下去,有心细如发的贵女却起身将人唤了回来。
“他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了?”
知道郡主一定想看,那太学博士之女李娘子颇有几分聪慧大胆,招了道士过来,竟是伸出手来,“不是会看算吗?你来给本小姐看看吧。”
那老道士低头瞅着李娘子的手,瞅了好半晌,忽抬头注视李娘子道,“心思深沉,作恶不少,一月后有病有灾,实乃天报。”
此话一落,众人惊愣,李娘子回过神来大怒,当即喝令要护卫将这臭道士打出去,却拦不住有不信邪的贵子贵女,竟还起了攀比之心。
“定是李娘子心境不佳才会如此,”有其他小娘子道,竟是也掌了手给过去,“道长也给我看看吧。”
一时之间,多是过去找那道士看相的,看的竟还真是有好有坏,且好的那几位却是家风清正,人也行的端坐的直,看的不好的那几位,也确实若李娘子一般是趋炎附势之徒,江之洁虽有意阻拦,但归寻也觉得好奇,便要那道士看了。
“看出的结果,”江之洁叹出口气来,
“两月后有大灾,还带她人品好一顿羞辱,金娇气的要护卫将那道士一通殴打,若不是惊吓到了里头歇息的顺安王妃,恐怕那道士就要被打死了去,那日之事,虽要人心生不喜,我与金娇却都没记挂在心上,谁知金娇却自那日之后,身子越发不好了起来,如今连床都下不得,药也吃了,宫里的御医都请来看了,偏偏什么也看不出来,入魔了般整日嘴里念念叨叨,若只有金娇一人便罢,偏偏那日被那道士说了不好的几位贵子贵女如今竟都病了——”
他话音将落,是孟秋辞手中的筷子掉到了桌上。
众人不禁全望了过去。
孟秋辞面色惨白,与同样惊愕的许如意对上视线。
“这我今日,与师兄一同出门,也遇到了个道士,硬生生拦住我与师兄,非要给我二人看手相。”
“你们看了吗?”江之洁忍不住问道。
却见孟秋辞许如意面色极为难看。
“我想我也会占算,觉得有几分意思,便要那道士看了,他说他说我与师兄……品性颇佳,只身侧有一无恶不作的纨绔贵女,一月后会有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