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白灯笼灭了好几盏,梁府内空空,人早因今日御鬼师的劝告纷纷闭门不出,花灼急不可待,知那鬼定不会闭门,便是闭了,她也要去青竹阁敲门才行。
系统方才说的话要她心中不安,总怕一夜过去翠柔出事。
花灼本就心地良善,虽翠柔与她无大关系,但冤屈祸事不要她知道还好说,若是要她知道,花灼定会硬着头皮冲上前去,因着她这人从小便心底秉承着人活在世,定要无愧于心的道理。
所以不管如何,得去看看再说。
正要过回廊,却远远听似有人喊自己,梁府内空空,花灼又听人远远唤了自己一声,这次更真切了,登时头皮发麻,大喊了声,
“谁!”
不远处,声音逐渐清晰,“花灼姑娘,是善渊。”
梁善渊?
花灼撑着油纸伞快步穿过回廊,果然见梁善渊站在庭园里,穿着一身白,就连油纸伞都是白的,衣裙没系腰带的缘故,要这身白衣显得极为缥缈。
花灼瞥见她身前还有条狗,花灼一向怕狗,没敢往前去,
“这大半夜的,你在这儿做什么?吓唬人玩儿?”
“大黑病了,”伞下女子面容些微落寞,“我正给它看病呢。”
“你还会给狗看病?”花灼眯眼一瞧,确实见那黑狗嘴里好像流着很多浓稠液体,什么东西?脓水吗?
黑心莲当真古怪,说她好,她又一肚子坏水,说她坏,她还会给小动物治病呢。
“嗯,”梁善渊朝她笑笑,温声道,“只会些皮毛而已,花灼姑娘半夜去哪儿?”
“我——”花灼一顿,“我想起一件事,我那同心铃你还没还我呢。”
“哦,”梁善渊拍抚几下腰侧,轻唔了声,
“对不住,我出来的匆忙,花灼姑娘瞧,我连腰带都忘系了,那同心铃定是落在青竹阁了,花灼姑娘若是急着要,不如现下随我一同回去取?”
贵女抿了抿唇,她今夜里撑了把暗红色的油纸伞,兴许是来时一路匆忙,身上只一件薄衫。
时下民风开放,宁州处地又较为偏僻,街头巷陌女儿家依旧穿衣保守,这来自长安的贵女却不同,翠绿衣衫轻薄,袒露大片风光,现下天黑,暗红油纸伞一衬,更显她肤白美貌。
“我才不会跟着你去你那穷破屋,”花灼冷哼,“本就因着你们梁府这些子破事儿心觉晦气,若再被你屋那股子穷酸气冲撞,本小姐回去岂不就要大病一场?”
她这番话骂的太过犀利,阴德+20,花灼提起一口气,没敢瞧那鬼反应,碎步过去,撑着油纸伞到梁善渊跟前。
梁善渊此鬼,一向没习惯将他人放在眼中,既不将他人放在眼中,那对他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也自是毫无感觉,此番本已在心中筹谋下步,却见那贵女到他跟前,却是将她自己的油纸伞递给了他。
“你帮我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