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仪一下愣住。
许姜的脾气不好,而且性情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在宫邸之中是出了名的。许姜愤怒之下,说不定真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这个罪名往屈仪的头上按。
谋害手足兄弟,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能摁死他所有的前途。
廖姬笑了,这次她的眼里全然是冷意,甚至带着点别样的痛快,“走吧,她的儿子和我们何干?”
说着,她手上使出了力气,拖着屈仪走了。
那边的挣扎的水花声响一直在继续,等到她走远了,不知是不是离得远了,还是池子里的动静小了下来,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了。
傍晚时分,半夏的车从茅门驶出。屈瑕很受季嬴的喜爱,夫人喜欢,下面的那些陪媵为了讨季嬴的欢心,也跟着逗他,一天下来,屈瑕那充沛的精力还是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半夏看着他睡在自己怀里,忍不住掐了掐他脸蛋。
在渚宫里闹的这么凶,没有被训斥,更没有被罚,屈瑕算是头一份了。
想起白日里的屈眳,眼巴巴的跑过来。她忍不住笑出声。
突然马车一下被拉停,半夏在车里都差点扑了个趔趄,怀里的屈瑕也被波及到,在她怀里半睁开眼,嘴里不满的嘟囔。
“怎么回事?”半夏提高了声量。
“伯己。”外面响起的不是御人的嗓音,而是家臣的,家臣声音焦急,“伯己,宫邸小君子溺水了!”
半夏赶到的时候,就见到许姜跪伏在地,抱着孩子小小的躯体嚎啕大哭。周围的人噤若寒蝉,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