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从车上下来,直接扶着树干在河水边把肚子里的东西几乎要吐干净。
她吐出最后一口酸水,虚脱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喘气。
正眼冒金星,眼前伸出一只手,那只手生的漂亮,带着男子的刚硬,但又不失柔和。手里拿着一只竹筒。竹筒是新砍的,上头的剑痕都还是新鲜的。
屈眳单腿蹲在那里,把手里的竹筒往半夏手里送了送,“喝吧。”
半夏接过来,竹筒是屈眳自己砍的,水也是他自己接的。
竹筒内的水清澈干净,还泛着淡淡的竹香。半夏没和他客气,在车上那么折腾了一通,下来之后,又吐的胆汁要出来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来客套。
何况和屈眳,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客套必要。
她一口气把那带着竹香的水全都喝光,嘴里的苦味因为被水一冲,淡了许多,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
屈眳看她似乎喘过气来了,脸色也好了许多。这才放心。
见她身形趔趄,向后倒去,他伸手正好把她给抱在怀里。
他现在身上没有着甲衣,靠在柔软的织物,半夏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会。楚王在河水的另外一边,和其他人一道忙着处理那些猎物。
自己亲手猎来的,和别人都弄好的,意义完全不同。楚王兴高采烈的处置那些猎物,暂时还没有空档来找半夏。
半夏手脚发软,她靠在他胸口,闭上眼睛。只要她的耳朵往他的心口再近一点,就能听到跳的飞快的心跳。
为了行动方便,半夏今日换了男子的装束。不过即使换了男子的装束,不管从哪里看,她浑身上下都没有半点像男人的地方。
在驷车上的那会,她几乎精疲力竭,只有现在才勉强休息一会,发髻蹭在他喉结上,带来清凉柔软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