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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仆妇帮忙将药罐中药汁给倒出来,放在凉水中冷一会。

“乌梅呢?”王翁爱看看面前盘子里的东西,问道。

“阿父说不用乌梅了。”王企之亲自拿着石蜜放入卮中的温水里。人老了味觉迟钝,王企之也摸出些门道来了,就多放了些石蜜。这些甘蔗汁经过曝晒后做成的糖,和王翁爱穿越前在老家见过的土冰糖感觉没多大不同,除去颜色不是白色的之外,味道倒是差不多。

“阿姊,你忘了?”王企之回过头来问道,王彬一日要服药三次,早上服药漱口送上乌梅消去药汁的苦味时,王彬说不想吃这个了。

王翁爱方才担心着自己会不会年轻小小被嫁出去,还真的忘了这回事了。

“阿姊,”王企之靠近,压低声音,“要不,你回去昼寝一会。我来好了。”

王翁爱看着弟弟那双圆乎乎的眼睛,感觉有些好笑,这话应该是她说的吧。叫个小孩子替她,她还真的做不出来。

“这可不行。”王翁爱道。其实她和王企之也只是白天顶一下,到了晚上就是前头四位兄长的事情了,轮流着睡在父亲正房旁边,随时准备着从被子里爬起来照顾父亲。

最难的已经有人做了,这些事情还偷懒就有些不对了。

喂药这种事情并不是把勺子舀上药,直接送到病人嘴里就算完事。要自己试一试药汁的温度烫不烫口,病人面部表情怎么样,是不是完全吞下去了等等……

于是王翁爱自己包下喂药的事情,这活她以前也给家里的长辈干过。

王彬躺在眠榻上,瞧着自己二女儿手里拿着食匕喂他喝药。药汁苦涩,这一口一口的喝当真是受罪,还不如一口气喝完了事。

一勺一勺的喂,他也喝的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