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贵君站在旁边又看了片刻,神色有点纠结:“御子你整理思路的方式格外……新奇。”
宇文客又拿起一支毛笔,蘸朱砂,做批注:“现在,这些已知条件都定下了,我们需要增加一个能影响到所有条件的变量——比如从根本上让他们认为我们不具危险性,这样所有想干掉我们的计划就都变得没有必要了。 ”
“……”麟德贵君沉默了会儿,“那他们趁此机会对我们斩草除根,不是更稳妥吗?”
宇文客:“你说啥?!”这么丧心病狂超出他的理解范畴了。
“……斩草除根更稳妥。”麟德贵君用一种好笑的眼光打量着他,显然很奇怪他为什么能做出这么多缜密的分析,却在这一环上抱有幻想,“否则他们会不停地担心我们东山再起。”
宇文客:“……妈的!”
“咳。”麟德贵君挑眉轻咳,对爆粗表达了适当不满,接着又提了个有效的建议,“不如禀给陛下好了,陛下若能抓住谁的把柄,杀一儆百一次,其他人就会消停一阵。”
“不不不不不不不!”宇文客断然拒绝,“首先,这不能绝后患;其次,我们不能逼陛下开杀例。”
“‘杀例’?”麟德贵君因他的用词而一愣,宇文客旋即反应过来,喉中微噎:“我是说……陛下本不是狠心的人,何必让她手上多沾人命呢,对吧?再说,还有个摄政王虎视眈眈的,不能让她找陛下的茬。”
他说完,气氛却静了会儿,麟德贵君有些意外地审视着他:“所以对御子而言,宁可自己被陛下废了,也不愿意让陛下动手?”
“我……”宇文客面颊胀红,“不是,贵君,有的事我没法解释,但反正……反正我确实不想让陛下动手,打打杀杀的事都不要让她做。”
麟德贵君目光微眯。
“贵君您也不用想太多……我没别的意思!”他道。
麟德贵君含笑点了下头:“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宇文客:“我们最好在回去之前解决问题,摄政王不在比较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