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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锁起眉头:“摄政王?”

“是,摄政王已经……已经在外头了,请您一叙。”掌事宦官一额头的冷汗,“已经差了人去至明阁禀话,只是不知陛下此时醒没醒。您看……”

麟德贵君牙关咬紧。

其实,他可以选择对摄政王避而不见,因为他是宫中男眷,摄政王召见他并不合规矩。

但是,以摄政王的权势之大如果真想做什么,他避而不见是没用的。而且,假若摄政王是因为对什么事心存不满而来存心找茬,他避而不见的后果只会更加糟糕。

此外,他也确实不愿向摄政王示弱。

麟德贵君于是冷笑了一声:“更衣。”

“……贵君!”掌事宦官直惊得一哆嗦,慌忙劝道,“贵君您伤得重,高烧也还未退,一旦摄政王……”但麟德贵君已然咬着牙撑身起了床,掌事宦官在他身边跟了多年,心下也知他不会听,只得暗叹一声,招呼宫人进来服侍更衣。

更衣时,宫人们轻手轻脚的,小心到了极致,中衣的面料又足够柔软,倒不至于磨到伤口。但直裾腰带勒上的刹那,即便宫人动作再轻,麟德贵君也还是轻吸了口凉气。

然后他接过药碗,将还微烫的药汁一饮而尽。又接过帕子擦了把嘴,便提步向外殿走去。

摄政王范臻闲闲地坐在外殿喝着茶,心下正饶有兴味地猜着是陛下会先赶来还是麟德贵君会先一步出来,便听到了侧后方传来的脚步声。

麟德贵君走到她面前,恭肃一揖:“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