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目下大多数宗亲都没什么功勋,爵位都是想废掉就能废掉的——但他们生于绮罗,不会随意担心这个。
谢逢则经历过了一次,继而对这一点有了清醒的认识。他知道这种荣华富贵不堪一击,全看天子的喜怒。
在叶蝉看来,这和元显从前的不安是一样的。元显是幸与不幸全都握在他们做父母的手里,谢逢是身家性命全握在皇帝手里。不过元显还小,慢慢开解他还有用,谢逢这么大的人,就真得让他自己觉得安全了才行了。
叶蝉慢条斯理的说完,一抬眼皮,发现谢迟正定定地看着她。
“……不对吗?”她哑然道。
谢迟颔首叭地亲了她一口:“你可真机灵。”
“……”叶蝉却嫌弃起来,红着脸抹抹额头便颔首推他,“身上都是酒味,离我远点!夜里也别招惹我!”
谢迟哈哈一笑,撑身便下了榻:“不招惹你,我去侧殿睡。”
叶蝉稍松了口气。她真的怕他酒后乱……那什么一下,伤了孩子就糟了。
这一胎她盼了太久了啊!!!
第二天,谢迟照例起了个大早,盥洗更衣后进殿亲了亲还在熟睡的叶蝉,就如常上朝去了。
下了早朝后,他去陪太上皇下了会儿棋,也请教了一下关于兄弟情分的这个事儿,当然,省去了张子适不提。
太上皇听完一哂:“你会有这种困惑,我料到了。”
谢迟一怔,旋即哑笑:“是,您是过来人。”
“……那我还真不是过来人。”太上皇摇摇头,“我五岁当的太子,结交朋友时,大多数人已经拿我当半君看了,我没有过你这样和旁人推心置腹的时候。但我知道你重情重义,所以早便想过你会有不适应的地方,重情重义之人都容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