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流程,自难免要费不少工夫。是以叶蝉思来想去,还是只带了从府里时就随着的那八个侍女——青釉那四个外加青瓷那四个,周志才手底下的几个宦官连带着减兰都被留在了宫里,莺枝等几个后来拨过来的更不必提了。
御令卫搜房的那天,青釉心里有点怵,一个劲儿地扭头往外看。叶蝉见她这样便笑:“那怕什么?行的端做得正就行了。”
“……奴婢是行的端做得正,但奴婢这不是怕御令卫的大人们多疑嘛。”青釉道。
她想,既然是为圣驾安全而查,那肯定查得特别细啊。她屋里总归还有小刀啊剪子啊这些东西,会不会让他们多心?
她还没说完,叶蝉就笑出了声,说她想得实在是太多了。
事实证明,青釉想得也确实是太多了。她是太子妃近前的人,屋里没搜出东西,御令卫就去翻了近来出入东宫的档——她最近除了去尚宫局领过一次俸禄之外,哪儿都没跑过,御令卫才犯不着瞎怀疑她。
青釉于是松气之余,觉得自己有点丢人。叶蝉便摒着笑把桌上的一碟子凤梨酥端给了她:“喏,吃块点心安安心,跟白釉她们一道分分,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其实她笑归笑,青釉她们害怕,她也是能理解的。御令卫到底威名在外,别说她们这帮直接被搜房的了,便是民间和御令卫八竿子打不着的百姓在街面上见到他们,也害怕啊!
青釉便红着脸接过点心谢了恩,然后暂且退出了宜春殿。她们八个都住在宜春殿后院的厢房里,两个人一屋,青釉把八人都招呼到了自己房里:“来来来,殿下赏的点心,说让咱们别自己吓唬自己。”
她还没说完,白釉就先伸手拿了一块儿。
白釉在八人里年纪最小,早年她们和青瓷那几个不和的时候,青釉这几个就都护着她。后来两拨人共事久了,便和睦了下来,便成了七个人都让着白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