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顾玉山笑着摆手,“你就放心吧,你夫君我是十几年没入过朝了,可朝上那点事我还没忘。既然敢说让他去争,就绝不会推他出去当靶子。”
卫秀菀点了点头:“那行吧。”说罢搁下书起身就往外走。
顾玉山一愣:“你干什么去?”
“他不是刚得了新差事?你们准定又要秉烛夜谈。我让厨房先炖个鸡汤,晚上煮个面给你们当宵夜。”
卫秀菀说着,人影便已经不见了。顾玉山自顾自地笑了笑,忽地有点信了命数。
早年,他觉得算命的都是骗人的,有个颇有名气的算命先生说他门下会出一国之君他也不信。后来皇长子没了,他闭门不出逾十年,那些话听来就更成了无稽之谈,现下一瞧……合着在这儿等他呢?
唉,相比之下,薛成命是不好啊。
他们早年是一个官学里出来的同门,又先后教过皇子。可目下,废太子没了,薛成最得意的门生……叫什么来着?张子适?去了甘肃做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薛成现下为避风头,以遣散了所有门生,称病不出。可待得陛下册立储君、新君再继了位,他这前太子太傅能不能逃过一劫可真说不准。
顾玉山兀自摇了摇头,想给薛成写封信,问问他近来好不好,提笔琢磨了半天又作罢了。
写信能说点什么呢?人家落了难,他这儿风生水起,写什么都像在讥嘲。
他只能盼着来日是自家学生继位了,谢迟不是会对人赶尽杀绝的人,若会,他这当老师的也还是可以劝一劝。
换做别人,就实在是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