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说:“殿下再回话时,就说全凭陛下拿主意便是。太子当下还是小心些,这样的大事上,不要轻易拿主意。”
“好,我知道了。”太子点头应下,薛成又交代了几句功课上的事,就告退出了东宫。
外头天色一片晴好,薛成一边望着天色一边往外走,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
其实若以臣子身份来论,他很想上疏,说太子无德无能,不宜承继大统。可现下,这话实在说不得。
谁让他是太子太傅?谁让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太傅?
若改立旁人——不论是皇帝过继一个侄子,还是再生一个皇子,他这个太傅日后都是新君的眼中钉。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倒也想忠君到底,也想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可他也有一家妻小要照料。
他只能尽力辅佐太子,保住太子的地位。
广恩伯府里,叶蝉渐渐地发觉,府里有些事情不大对劲了。
一言以蔽之,是下人们在给西院脸色看。
这倒没什么,因为这种事到处都有,她也绝不可能天天盯着底下的人,日日看着他们对西院好不好。对任何一个当主母的人来说,都只能是只要别太过分就行了。
可问题是,她们嚼舌根嚼到了她跟前。
第一个闹出来的是白釉。她身边的四个侍女里,青釉今年十七岁,年纪最长,红釉和兰釉都是十六,白釉十五,是四个人里年纪最小的,比她也只大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