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太子就有些气闷,他三番四次拉拢韩建明,可韩建明就不接他递过去的橄榄枝,好像就准备在于家这棵树上吊死。
陈禹说道:“敬王妃跟韩氏自小一起长大,又跟同一个学生学习,对韩氏的了解应该不下于韩建明。”陈禹的意思是,这件事可以找敬王妃帮忙。
太子摇头说道:“不用找敬王妃,直接找宋先生,这件事你去办。”作为老师应该是最为了解学生的,找宋先生比找敬王妃更合适。
陈禹自然没有异议,当下就去找了宋先生。见到宋先生,直截了当地问道:“宋先生,你是韩家四姑娘的先生,我想你应该最清楚韩四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宋先生听闻这话,问道:“怎么?她犯了什么事吗?”其实宋先生知道玉熙不可能犯什么事,要也该是云擎犯事,然后牵连到玉熙。
宋先生教了玉辰以后就收山,不再教书了。这些人她也积攒了不少的钱财,置办了些产业,加上又有玉辰等一干以前教导过的女学生逢年过节的孝敬,钱财不愁。宋先生现在每日就是种种花糙,调香烹茶,日子别提过得多滋润了。
陈禹摇头说道:“没有,就是想了解一下韩四姑娘的情况?”
宋先生笑了下,没接这话,而是问道:“不知道陈世子想喜欢喝什么茶?难得来一趟,品品我泡的手艺?”
陈禹是世家子弟,对茶道也是颇为了解。不过今日他可不是来跟宋先生论茶的:“先生,此次前来,晚辈有些冒昧了。不过此时攸关重要,还请宋先生能回答我的问题。”
宋先生望着陈禹说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用在我这里跟我兜圈子。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陈禹重复了刚才的问题:“先生,在你眼里,韩四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韩氏是个声明大义的女人,那肯定会让云擎站在太子这边;若韩氏是个记仇的女人,那肯定不会让云擎投靠太子。
丁婆子端了一杯茶过来。
宋先生端起茶,揭开盖,轻轻地吹了几口气,然后抿了一小口。放下茶杯,宋先生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丫头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会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来达到她的目的。”就如当年她没答应收韩玉熙为徒,而韩玉熙知道在拜师无望的情况下,选择做旁听生。要知道,做旁听生的名声可不好听。传扬出去,对她名声有碍,可惜这些韩玉熙都不在乎。
陈禹面色一顿,说道:“先生的意思是,韩玉熙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若是如此,那可真就麻烦了。
宋先生悠悠地说道:“你要这么说,也没有错。”这个丫鬟自小就有心计,后来再得全嬷嬷的悉心调教,就连她都看不透。
陈禹听了这话,顿时就不好了:“那她品性如何?”
宋先生轻轻一笑,说道:“品性?谈不上好,但也说不上怀。只能说,她不是一个惹事的人。”
陈禹听了这话,心情越发的不好了:“若是有人惹着了她呢?比如说,之前对她做过不好的事。”
宋先生望了一眼陈禹,说道:“太子殿下想要拉拢云擎,而又担心韩玉熙从中作梗?”既然要来问事,不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还躲躲闪闪的,真是够无聊的。
陈先生见状也不再否认,说道:“先生觉得韩四姑娘会从中作梗吗?”这才是过来的主要目的。
宋先生靠在椅子上,说道:“韩景彦当年对韩玉熙冷漠之极,韩玉熙过继到大房以后,就跟三房断绝了来往。韩景彦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她都是这样的态度。你觉得她会让自己的丈夫投靠仇人的儿子?更不要说,云擎还跟宋家有些血海深仇?”换成正常人,都会嫉恨的。更不要说夫妻两人跟宋家都有仇。
陈禹脸色微变。
宋先生没看陈禹的脸色,而是说道:“宋贵妃当年将韩玉熙赐给云擎,那是宋贵妃一生最大的败笔。云擎我虽然没见过,但根据外面的传闻,我猜测他应该是一个会打仗,性情有些冲动,谋略不足,人情世故方面也不懂的人。而韩玉熙却是一个冷静自律、擅谋算、心计深沉且狠得下心的人。这两个人结为夫妻,若是给他们机会,将来必定成为大周朝的祸患。”
陈禹心头一跳,说道:“先生对韩玉熙的评价是否太高了?”
宋先生轻笑道:“你可能不知道,韩建明碰到难题会跟韩玉熙商议。听了这话你还觉得我的评价高吗?韩建明是什么人?那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他为什么会对韩玉熙那般好?你还真以为是兄妹情深呀?”不过是为了利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