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林建明并不在意,还主动伸出手:“老陈, 给我一支吧。”
陈副厂长递上烟卷, 兀自苦口婆心地劝告老友:“这个事情咱们可以慢慢研究, 慢慢考虑,总不能qiáng买qiáng卖。”
在钢铁厂做的好好的, 上头突发奇想,就把人调去纺织街道工厂,领导也得考虑一下底下人的感受。
林建明点燃烟后,吸了一口, 微微一笑:“既然厂里头已经掌握了讨债的要门,我再继续做这个,其实也没多少意义。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陈副厂长眉头紧锁,伸手轻轻敲着桌面:“我说这话不仅仅是因为咱们之间多少年的jiāo情, 更是为了厂子着想。”
讨债的难度有多大, 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就好比国家给了政策,大家都去做同一桩生意。可挣钱的, 永远都是少部分。
中间的人情往来和尺度把握,哪里是随便换个人就能做好的。
一个不好, 不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反而会将前人打下的基础全都毁掉。
等真到那一步的时候,想要补救,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林建明笑笑,反过来安慰陈副厂长:“其实也没什么,大家都是常来常往的,彼此间都有jiāo情。只要不出大格,后面陆陆续续地再回款几百万,应当不成问题。”
陈副厂长叹气:“你这真是打定主意,要走了?红星厂的情况,我心里头有数。他们还欠了上百万的外债呢。”
同样的百货公司跟供销社也欠了他们上百万的债。
这对于一个街道工厂而言,已经沉重到足以将它彻底拖垮。
陈副厂长不知道林建明会不会如法pào制,用国库券解决红星厂的债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