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阿嫣越是步步升高,对于彻儿来说,不是越好吗?”田蚡听着王娡的话,沉吟片刻,笑着说道。
“行了,吃人家嘴短,那人家手软。你这几年在阿嫣身上捞到不少好处,本宫心知肚明。”王娡看了一眼跟前立着的田蚡,勾了勾唇角。“本宫也没说什么,只是担心这阿嫣愈发大了,不知这心思是不是也开始变大了。”
“这阿嫣再怎么说也是彻儿的伴读,是和咱们椒房殿捆绑在一起的,他即便有什么心思,对我们也无碍啊!”田蚡眼珠子一转,装作听不懂王娡口中的意思,笑着说道。
“行了,你这点子伎俩,就别再本宫面前装傻充愣了。”王娡瞥了一眼田蚡,皱了皱眉。“他确实是彻儿的伴读,所做一切也都是为了彻儿这件事毋庸置疑。可究竟是不是为了本宫,那就有待商榷了。”
“不管怎么说,彻儿都是姐姐的孩子。这至亲骨肉的情分在这里,姐姐有什么担心的呢?”田蚡沉吟片刻,宽慰道。
“哎!”王娡闻言,长叹了一口气。“本宫这是担心啊!这阿嫣是和椒房殿的关系不错,可是他和长乐宫,和堂邑侯府的关系,可比和椒房殿这边亲昵多了。”
王娡直接用的是亲昵一词,因为她这几年愈发感觉到,韩嫣对于椒房殿的态度虽然恭顺有理,让人挑不出错来。可是关键就在这太恭敬了,未免有些生硬。
“姐姐多虑了。阿嫣这孩子虽然个性狂狷了一些,但性子爽朗颇有义气,断不是跟红顶白的人。”田蚡皱了皱眉头,叹息说道。“我想着阿嫣这几年对于椒房殿的态度,可能和王信有关吧!”
“王信?他又怎么了?”王娡一听,挑眉问道。
“这外朝的人都知道的。王信这几年总是对阿嫣纠缠不休,依我看……”田蚡说道这里,欲言又止。
“王信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王娡一听,有些气愤的坐直了身体。“那韩嫣虽然是弓高侯府的庶孙。可是他和长乐宫的关系,和堂邑侯府的关系,甚至和条侯府的关系那都是有目共睹的啊!而且为人手段高明,心思活络,颇有富国之才。明眼人一看将来就是彻儿的肱骨之臣啊!我这拉拢还来不及呢!他该不会是钱眯了眼睛,到韩嫣那里去打秋风了吧?”
“要是这般就好说话了。我和阿嫣合作这么多年,阿嫣对于银钱方面不是个吝啬的。”田蚡有些头疼的搔了搔脑袋。“依我看这王信可是……色胆包天啊!”
“什么?”王娡这下可是真心惊愕了。“你是说王信他对韩嫣有……”
“正是!”田蚡点头应道。“就因为这事,彻儿都有些不快了。”
那是自然,任谁知道舅舅的心思动到自己身边人的身上,都不会高兴的。
“彻儿?”王娡这回不说话了,紧皱眉头沉吟半晌,方才说道:“你说这彻儿会不会对阿嫣也动了那种心思?”
不能怪王娡这么想,毕竟汉家的皇帝都有这个嗜好的。
“这个就不好说了。”田蚡想了想,摇头说道。“不过让我看,目前还没什么事。以后嘛……不好说。”
汉朝本来就男风大盛,韩嫣又是个那么出彩的,现如今长相气质就已经是出挑的,等过了几年,恐怕这个大汉朝都找不出一个能比肩的。再加上心有丘壑,难保彻儿不动心。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要紧的。这大汉朝自高祖起到现如今的陛下,谁没两三个蓝颜知己。只要韩嫣能真心对着彻儿,这倒是件无所谓的事情。”田蚡反倒是乐见其成的说道。
“你想的倒是简单。若真的如此,那本宫怎么和堂邑侯府交代,就长公主那个性子,还不得……”王娡说道这里,突然灵光一闪,自动消了音。
“姐姐说的正是。现如今韩嫣与堂邑侯府和长乐宫的关系如此亲昵,若是真有一天彻儿和韩嫣好上了……长公主能咽下这口气吗?到时候韩嫣自会和椒房殿亲昵了。”田蚡乐呵呵的分析道。“无论如何,姐姐都是彻儿的娘亲,这争宠的手段也用不到姐姐的头上,姐姐怕什么呢?”
“你说的倒也有三分道理。”王娡听着田蚡徐徐的话语,心中的烦闷渐渐消了。“如此说来,韩嫣这小子越厉害,对本宫越是有利的。”
王娡说着,神情自在的靠在矮塌上,好整以暇伸出手掌在面前晃了晃。“本宫暂且在这坐山观虎斗,左右也越不过本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