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主张会议的人最后一个到,章熹年拿帕子捂着嘴角,捎过来的余光很淡漠,顺带着经年累月病着人的戾气,或者说不祥和。
茶几上泡的是普洱,眼下,范律师说去加水,第二道出色会更好些。
毕竟天凉了,章仲英膝盖往上盖着薄毯,见老大来了,不等大家坐稳,径直搁盏查问,“徐起屾这头,怎么如今这番模样了?”
老爷子明知顾问地发难,症结在哪里?
以至于老大要釜底抽薪。
章仲英由着范律师往他茶盏里添新出色的茶,色同味一道逼出了新的层次感,老爷子有眼睛瞧着,“你但凡听我的……”
“章董,您比我知道这话纯没意义。”章郁云冷冷截住老爷子的话。
既然有人愿意提前做预备课,倒也省了他不少口舌。
“地皮的事,我赞同你的两手准备,那十个亿的补给,我也会挪出来给你备着。但是同圆圆的事,到此为止。”
“呵,”孙儿无端冷诮且不受用的面色,兀自反问章仲英,“那倘若圆圆反过来能同生母冰释前嫌,您又作如何说?”
“再明白些,此番如果徐起屾认同了妻子从前的褴褛事,您是不是就反过来高看圆圆几眼,因为她名义上算是徐某人的女儿了。”
世人从来拜高踩低,章郁云冷嘲热讽地摆弄自己老爷子,也夜雨随风地渗透给旁听的人琢磨:别把话说太满、事做太绝,信誓旦旦的人,打脸的也不在少数。
况且,是爷们,就别把罪名动不动往女人头上扣。
“你……”
“爷爷,我来是同您商量,我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规避一切可能产生的风险,并不代表,我在拿私生活同你饶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