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郁云知道她介意什么,趁这个糊涂的夜里,干脆一次和她讲明白,“是交往过一阵,你说是前女友,我也不会不认。但晏云说的那些乱行,我要不认的,如今风气是很开,但我章某人惜命也怕过病,再者,没那个时间与心思,听明白了嘛?”
梁京被他扽着手,怪疼的,话和人都让她难以招架。她不回答他,只怪他,“你说话为什么总喜欢动手动脚。”
“动手了,没有动脚,梁二小姐!”某人浑不吝。
他依旧拽着她,一身酒气,随风拂到她面上,不醉人也乱神。
她本意留下来,不是和他这样的,
眼前倒好像花前月下了。
挣不脱他的力道,就干脆和他说些真实的东西,“你好像还没问过我,离开s城十年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得病了。”
“我知道,你的三哥哥是你的医生,这些我都知道。”
“也从淮安那里听说了些。”
“……”他们说的都不是最真的那种。
越靠近事实的最中心,梁京越不敢上前。尽管章郁云捏着她的手腕发疼,可是她更惧怕她说了些莽撞的话后,他骇然地丢开手。
或者诚如奶奶和三哥劝她那样,接受治疗,乖乖吃药。
她如何开口,告诉章郁云,我和你也许相识于很久很久以前。
她十年前一场病开始,意志里就有另一个人的记忆,椅桐有多恨慕筠笙,就有多爱他。从前她不认自己就是椅桐,直至今晚,南栅会馆,她彻底明朗了。
时空于千千万万次的轮转里,终究在某条缝隙上,重叠了一回。
“所以,梁京,你愿意嘛?”他说他知道她的病,也知道她情绪的骤然,但似乎全然不影响他要说什么,言语静默之余,东岸小河面的水光粼粼,映在他的眉眼里,像跳动的星河。
“……”
“来我身边。”章郁云乖张地说,随即反口,“或者,该是,我想你陪着我。”
他始终没有少年那样的仪式感,最简单也最玄妙地拿爱作表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