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像个断头台上的监斩官。
梁京才不介意他听没听到,他只是请个下午茶,又不是长生不老的人参果咯,非吃不可。从章郁云进来到现在,她都是伏案干活的自觉。
其实如果可以,她很想把书还给他,那天许总给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她请许总还给章先生。
许还业骂人:当老子送快递的啊,你俩是舌头都闪到了嘛,有话不能自己说!
梁京就当自己嘴巴养青苔了。她才不会找他说半个字,因为章郁云这个语言擅长者绝对会完爆她,她才不会给他任何羞辱自己的机会。
他也不值得。
梁京甚至想把刻在脑海里的那些痛楚,悉数全推渡给他,叫他明白,不值得的人,也许你轮回遇到他,都始终还是不值得。
当然,前提是,他不当她是个精神患者。
这日快下班的时候,彭朗接到客户的电话,在案项目的一轮工艺报价,需要当面对一下成本预估分析。
他们交涉的采购工程师只有今晚有空。
对于这种临时外勤,彭朗一个单身汉已经习惯了,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捉梁京一起去,后者已经主动请缨了。
她想去。
与其叫脑袋空着想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踏实学点维持生计受用的本事。
他们抵达客户公司的时候,一日朗朗乾坤下来往夜色弥漫里过渡时,闷声听到几声雷,随即,一场暴雨裹挟着飞沙走石,如同灾难电影般地倾覆在眼前。
天气预报今天没雨的。
客户的采购工程师还要出差,一场大雨也许要困住行程了。
会议室里的照明灯,被外面的电闪雷鸣震慑地明灭了好几回。梁京出来的急,没有带外套,这里冷气又好低,她寒津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