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桌上电脑关了,案上喝地挂耳咖啡还没清理掉,
“能走了嘛?”他问她,“你不急着回去的话,我请你吃夜宵罢。”
章郁云一本正经地重来汇她的目光,极为认真地告诉她,“我饿了。”
第七章、小蚁大象(4)
章郁云二十四岁那年回国的,爷爷派去的车子只接到了他的行李。
他来这里吃馄饨和烧腊了。酒足饭饱没人民币付账不说,还和老板谈起生意来。
老板是个已过五十的爷叔。这里也没个正经的食肆名字,“祖传”的手艺,烧腊摊是从父亲手里接手的,日复一日的老汤慢炖,拿时间和口碑挣了块无冕招牌。
馄饨是老板娘想出来的另外生计,久而久之也成了店里的招牌。
夫妻俩都识得章郁云,小家伙打小在这里吃馄饨,后来大了来的少了,听说是出去上学了。现如今回来了,章郁云问老板,有没有兴趣挪个地方营生。
管保比这里伸得开。这里拢共就四张方桌的开间。
章郁云喜欢这处的人间烟火味。他说,请老板出山吧,去拂云楼。您如今一年的进项,我给您翻三倍,只是小吃的味道传下去罢,收个徒弟,如何?
老板坐在张油渍斑斑的条凳上,分烟给章郁云,七角梁上电线悬下来的电线上就一只晕黄钨丝灯泡,势单力薄地在过堂风里摆。
对方这才知道,这年轻人是拂云楼的少东家。s城赫赫有名的混血菜馆,那里包间简单一顿,就够他们一天的流水。
秉着树挪死,人挪活的道理,章郁云不信人有不想往高处走的。
但到底老板拒绝了,即便他把进项改成分红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