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心要她下来,放弃这不该有的寻死念头,“圆圆,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地待在我身边呢?”
周椅桐面上的笑溃散开,支离破碎的,像一件瓷器裂开条条纹理,破损了姣好的容颜。她刚小产不久,经不住这样的冷天冻得,气力也消散殆尽。
慕筠笙身边的庆元是家生子,七八岁起就跟着他的,主仆间自有经年的默契。慕筠笙正面同周椅桐缠话间,庆元已经从另一边楹廊悄声绕过来,想趁周姑娘不备之际,揪住她。
岂料周椅桐闻言间已经松开一只把住阑干的手,顺势摊开,月色下看,掌心里依稀分辨得出,那是一枚成色上乘的翠玉扳指。
是慕筠笙落在她房里的,
她在禁足前,什么都没带,唯独这枚他的傍身物:
翠镶金里扳指,金里上梵文镌刻着她的生辰八字。
“从前见二叔开怀的样子,眉眼里藏着笑,我说二叔是个活菩萨;
竟不知,您也是个恶鬼修罗。”
“二叔,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值得你痛一痛,疼一疼的嘛?”
周椅桐想见那样活生生脆弱的慕筠笙,想见当年因为长兄病故,在她一个孩子面前落泪的慕二叔。
这个宅子如果真有鬼且食人心的话,想必她的没了,慕筠笙的亦被吃了。
倘若她真走不出这宅子了,那就把她的命留在这里罢。还慕家养她十年的恩情,也抵她腐蚀人心的罪过。
要她再回那个院子里去,点滴到天明地等一个人,她不愿意了。
也没那个清白身心去守去等了。
庆元将将拉到姑娘袖上的一角,
眼睁睁地看着姑娘把那枚扳指凑到唇边、送进嘴里,她堕楼是假,吞金才是真正求死的念头。
“椅桐!”慕筠笙几乎顷刻间扑了过来,重楼间只听一声裂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