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雍王府的某人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狐疑着是谁在背后念叨自己。
这次是远行,而且归期不定,必然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
内宅里,弘旺还小,廷姝身体也不大爽利,便渐渐在教张氏接管府里一些事务,并且让胤禩上书宗人府请立张氏为庶福晋,有些嬷嬷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身份低,又没有生育的庶福晋,但廷姝一意孤行,胤禩又不反对,也只好在背地里嚼嚼舌头。
虽说还有胤禛,但他毕竟是外人,也不好插手内院的事情,胤禩只能交代高明,又托那拉氏平日多照看些。
“爷,”廷姝捧着刚做好的衣物,一边比量着给胤禩试穿,看哪儿尺寸不合适再连夜改掉。“听说云南瘴气重,您别往那些山林乡野的地方走。”
“我晓得。”胤禩看着她垂下头,常常的睫毛微微颤抖,叹了口气,挽起她的手。“嫁给我,苦了你了。”
“谁说的!”廷姝眨眨眼,将眼眶里的湿意眨回去,扑哧一笑。“别的府里因为争风吃醋闹得鸡飞狗跳,还有什么嫡母毒死庶子的,乱七八糟,鸡犬不宁,爷看看这京城宗室贵人府邸内宅,谁有我们来得清静?”
见胤禩温柔望着她,廷姝心头一酸,又笑道:“其实我暗地里不知道多庆幸当初阿玛额娘给我挑的这桩婚事,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我现在天天都要抹眼泪过日子了。”
她说的是实话,未出嫁时几个闺中好友,如今早已各自为人妻,为人母,然而个个看着风光,实际上都过着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日子,偶然遇到,却也是相对唏嘘,其中辛酸,惟有自己知晓,几人数遍了京城里的王公贵族,到头来最被人羡慕的,竟然是廷姝。
丈夫是天潢贵胄,贵为郡王,却难得是个专情的性子,成婚这么多年,府里只有一个嫡子,而他也从不往府里带人,就连宫里头指的人,至今也只有一个张氏,偏生还是温吞和顺的人,比起那些兴风作浪,无事生非的女子,不知好上了多少倍。
只有在两人独处时,廷姝才难得露出些调皮性子来。
“我知道你们男人在外头,必然有许多事要烦心,我只能把家里打理好,别让你多添烦恼,云南虽远且苦,但听说那里的女子热情张扬,爷可别回来的时候,后面跟着一大串异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