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殊虽然有妾,但妻妾地位天壤之别,妾室更不可能与夫君有平等的地位,所以他只是轻描淡写略提了一句,看得出感情也稀疏平淡。
赵肃眉头紧锁,重点却已经不在男女私事上头,而是他后面那句话:“险些丧命又是怎么回事?”
元殊笑了笑,“也没什么,有一回苗民叛乱,规模很小,但若是惊动朝廷,便要派兵镇压,届时苗人对朝廷的仇恨又要更深一层,我便亲自去游说他们,所幸最后也成功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赵肃却听得出其中的惊心动魄:“你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不成,怎可如此轻率!”
“我怎会不当回事?”元殊笑着,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皱褶。“老师走了,这世间就剩你一个兄弟,就是因为太当回事,所以才要多努力一下,好赶上你的步伐,帮你做些事情,以免你孤掌难鸣。”
赵肃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
元殊嘴角含笑,任他抓着,两人许久没有说话。
“这几年,赵肃二字可是名震天下,都快盖过张居正了。”元殊有心暖和气氛,笑着转了话题。
赵肃摇头:“我算甚名声,都快四面楚歌了。”
元殊道:“我瞧也是,你做的事情,与张老头儿格格不入,先有闻道台,又有小抄,他不把你恨入骨子里才怪,幸而陛下是站在你这边,最后总能转圜一二。”
赵肃道:“张居正倒是其次,只怕还有人在我背后放冷箭,这才是防不胜防的。”
元殊一愣:“谁?”
赵肃:“张四维。”
元殊沉吟:“除了你与张太岳之外,内阁里头,可有人能与他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