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听他在那里絮絮叨叨地抱怨一堆,露出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流露出来的真性情,心里不由好笑,却也有点同情,他心里没有对皇权的敬畏,只以后世人的平等目光去看待。
当皇帝,除了后宫女人能多收点,生活用度奢华点,也没法真的看哪个臣子不顺眼就让谁去死。似隋炀帝、正德帝那般,固然是想干嘛就干嘛了,后世的骂声却没少过,但凡不是昏君的皇帝,都会在乎江山社稷,万世之名,无法随心所欲,何况明朝的言官,是出了名的彪悍,先帝隆庆的纵容让他们又从嘉靖帝的淫威中恢复了胆子,敢于对皇帝的言行举止,乃至私生活指手画脚。朱翊钧少年登基,起先也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经过这几年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这个皇帝不是好惹的,也就渐渐偃旗息鼓,少了许多没事找事的声音。
他凝神听着,眼见皇帝拿起酒杯又要往嘴里倒,生怕酒入愁肠愁更愁,忙抢过来,看朱翊钧还不死心想抢回去的模样,便先自己一口饮尽,如此反复几次,等赵肃把酒瓯也夺过去时,自己已经多喝了不少,脸上也有点发烫。
朱翊钧笑嘻嘻地凑过来,在他耳畔呼着热气:“爱卿,上回欠的债,什么时候还?”
赵肃耳根发热,眼睛半眯不眯,回了一个朱翊钧意想不到的答案。
“陛下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他懒懒道,只手支颐,端的是眉目流转,风流多情,全无平日端肃,似乎真有了几分醺然醉意。
有道是招数不怕老,就怕没有用。朱翊钧没想到自己故技重施,还能奏效,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面皮,果然滚烫。
“这是真醉了?你酒量可不行,往后出去不许喝那么多,外头有歹意的人多得是,万一碰上哪个对你心怀叵测的……子重走了之后,你身边就没人了,不行,还是得给你派个人,好随身保护!……”
他越说越觉得事态严重,赵肃听得啼笑皆非,自己下定决心了,这人倒好,还在婆婆妈妈,索性直接用嘴堵住他下面还没说出口的一大串话:“陛下,债还要不要还了?……”
“当然要,别想赖账!”朱翊钧揽住他的腰,两人双双倒向榻上,赵肃被他的身体重量一压,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想让他挪开些,奈何出口的声音悉数被吞没,唇舌交融,耳鬓厮磨,极尽缠绵。
“这一次,谁来打断,我就砍了谁的脑袋……”
朱翊钧吻住他的脖颈,吸血鬼似的啮咬了一阵,又轻轻咬住上下滚动的喉结,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痒得赵肃一颤,便想后退,却早一步被按住腰际,另一只手顺着中衣滑了进去,摸入裤裆,抓住半硬不软的东西,开始轻轻揉弄。
将对方的腿拉开一些,裤子的系带已经被松开,手很顺利地在里头自由活动,或恶意或促狭地捏弄把玩,直到滚烫灼手,坚硬如铁。
若此时有人闯进来,便会瞧见男人大半个身体已经被人紧紧搂在怀里,双腿大开任人亵玩的淫靡模样,前襟大开,衣裳半露,遮掩住下面的春光,却让人觉得血脉贲张。
“嗯……”赵肃闭上眼微微喘息,嘴唇因为酒精和气血上涌的缘故而红肿微张,那人连他胸前两点也没放过,自然一一照顾周到。朱翊钧早已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儿,调情伺弄的功夫上了火候,到头来全都用在自己老师身上。
“肃肃,老师,先生,爱卿,少雍,……你喜欢哪个称呼,嗯?”朱翊钧一边咬着他的耳垂,一边调戏,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也不知是技巧太好,还是听到这些话的缘故,激得赵肃一个战栗,几乎倾泻而出,却陡然被紧紧捏住,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徘徊,极致的快乐,与极致的痛苦。
“你真坏,还想独自享乐不成?”扯了腰带,一圈圈绕起来,系紧,还饶有兴致地打了个小结,手指轻轻一弹顶端,引来对方一阵更猛烈的颤抖,白皙面颊染上情欲色彩,仿佛连眼里也泛着水波,诱得某人忍不住亲了又亲。
然后手上淋了些酒,好整以暇,浅浅地探入紧闭幽口,旋着手指入内,一遍又一遍,极有耐心地拓展,慢慢增加手指数目,直到那地方被揉得柔软腻滑,这才扶着那颤巍巍按捺许久的东西慢慢插了进去,直如那水乳交融,妙不可言。
自然刚开始也不是不痛的,不过赵肃并没有醉,所以竭力忍住,只是低低闷哼一声,朱翊钧不爱看他忍耐,便使劲浑身解数,逗弄得他禁不住呻吟出声。
一时间春色满屋,间或伴随着令人脸红耳热的声音,幸而周围的人已被屏退得远远,否则单是听到只言片语,也足以手脚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