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朝节笑了笑,转头问那主持辩学的官员:“闻道台上,不论尊卑,我虽为翰林,却也是读书人,不知能否共襄盛举?”
官员道:“自然可以。”
周灵海见曾朝节上来,也不露出惧色,便道:“为父母尽孝,乃人子所为,父丧则子守孝,这是自古以来的人伦,我朝以孝治天下,夺情之举,有悖万古纲常,张……阁老何孝之有?无非是贪位忘亲罢了!阁下既是榜眼出身,当更知礼义廉耻,何故竟颠倒黑白!”
曾朝节不答反问:“我问你,张文明是何人?”
周灵海一愣,答道:“张文明自然是张阁老之父。”
曾朝节:“错!张文明乃是我泱泱大明的百姓,是大明的子民之一,这话是也不是?”
周灵海被他闹糊涂了:“是又如何?”
曾朝节:“你可知道这孝道,还分大孝与小孝?”
周灵海:“正要请教。”
“大孝者,为国尽忠,为民请命,小孝者,奉养父母,兄友弟恭。如今国家新政方开,种种事情百废待新,张阁老为国为民,舍小孝而尽大孝,何罪之有?难不成为了一家之孝,放弃自己本该为百姓做到的事情,才是尽孝吗?错矣!此方为不孝不忠之极!”
众人哗然。
周灵海张口结舌,虽觉得他在胡搅蛮缠,可一时半会偏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谁知曾朝节还不过瘾,又把矛头调转指向孙晴君。
“孙兄方才所言,我也有诸多异议。”